樹影婆娑,主臥中冷風清已經沉沉的睡去。秦墨款款的眼神漸漸的冷淡疏離,抬眼看著窗外的夜色,他眼中的沉鬱比夜色更加濃厚。
純手工的西裝,挺拔筆直,昂貴低調的領帶打得工整,精致的領帶夾配合的恰到好處,在微弱的天光中,散發著低調的奢華,修長的手指正了正領帶,袖口上,金屬的袖扣泛著溫潤的光澤,一絲不苟的裝束,沉穩而內斂,高貴而淩厲。胸口一枚飛鷹,展翅睥睨蒼穹。
如君王一般,眼神平靜卻淩厲而疏離,嘴角微微上揚卻是淩駕一般的孤冷,帶著睥睨眾生的孤傲。
回頭看了看睡在床上的冷風清,他疏遠的目光微微一轉,然後起身,輕輕地離開。
門外藍淩已經在等候,他雖然很想親自敲門,但是又不敢打擾秦墨和冷風清,隻好靜靜地等候。見秦墨出來,立即走到他身邊,說道:“二少爺說他想睡覺,就不去了。”
秦墨眉頭微微一蹙,又毫無痕跡地舒展開。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隨便他吧。”說完,帶著眾人走進那扇秘密的暗門。
黑暗的甬道亮起燈光,將長長地道路照亮。已經沒有前兩日的陰暗和冷寂,這條甬道,似乎變得沒有那麼滲人。
秦墨帶的人並不多,藍淩和幾個醫學人員,幾人腳步穩重,皮鞋踏在地上,發出聲響,空寂,如不見底的山洞裏發出的呼嘯。
直到一間密室出現在眼前,秦墨等人才停下腳步。繁瑣的密碼鎖打開,走入陰暗而寒冷的密室。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眾人跟隨秦墨走進去,驀地停住。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著秦墨開口。
“誰?”一道蒼老的聲音揚起,虛弱無力,卻努力保持氣息的沉穩。
秦墨一聲冷笑,目不轉睛地看著黑暗中,那坐在冷硬的凳子上,手戴鐵鏈的人,吩咐人去開燈。
燈光驟燃,整個密室如白晝一般,眾人微不可見的眯了眯眼睛。
坐在凳子上的人,抬手遮住眼睛,就不見光,眼睛刺痛而幹澀。一雙幹枯的手托著沉重的鐵鏈,艱難的舉起來遮住眼睛。
“秦之桓!在這裏住的怎樣?”秦墨陰鷙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讓你和你的兒子秦文澤一起住在這個地方,我夠仁慈吧?”
秦之桓整個人猛地一顫,一雙眼睛已經充滿憤怒!他放下手,怒視著秦墨,“是你害死了文澤?”
秦墨臉色一變,拖過藍淩送來的一張凳子,緩緩地坐下,沉默不語。
秦之桓陡然見他身上的穿著,心中巨震!那胸口上的雄鷹徽章,尤其刺眼。秦之桓突然暴怒,機械而悲憤地站起身,拖著鐵鏈就瘋狗一般就向秦墨撲過來!鐵鏈被他繃直,他仍舊不甘地直起身體撲向秦墨。“秦墨!你卑鄙!害死我兒子!現在又謀奪秦字門當家的位置!你簡直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秦墨饒有興致地看著如野狗一般發瘋的秦之桓,“你現在就是一個階下囚,我秦墨腳下的一條狗!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罪該萬死?”他譏諷地說道:“我害死你兒子?”他死死地看著秦之桓扭曲的臉,厲聲說道:“秦文澤當初一把大火將白蝶和秦文沛燒死的時候,你的兒子就已經死了!至於秦文澤嘛?你的這個私生子,可是孝敬得很!不但謀害他同父異母的哥哥,還去整容成秦文沛的樣子,在秦字門亞武揚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