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說漏嘴,想想那個場景,我連聲阻止,“不用了!我很好!我不用什麼醫生!”
“你這孩子……生病怎麼能不用醫生呢?再說了,小炎他不也淋了雨嗎?讓他來,也可以給小炎看看。”
對於白嵐的熱忱,我簡直無福消受。
但是她把霍炎搬出來,我就沒有拒絕的理由了,霍炎是他的兒子,人家要給兒子看病,我怎麼阻止?
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我感覺平時坐的很舒服的沙發,這時候像是長滿了很多針,紮在屁股上,我怎麼坐,都坐不安穩。
我腦子裏全是無數個“怎麼辦”,像是無數個馬蜂,嗡嗡嗡地不知道怎麼辦。
“媽!”樓梯的掛角處,霍炎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不用叫馬醫生了,大半夜的,又下著雨,他年紀大了,折騰他做什麼?我沒事,我相信這位宋小姐……”他意味深長地停一下,片刻,他又說:“她肯定也沒事。”
我抬頭,就見男人穿著深紫色的睡袍,精神的寸發滴著水珠,這麼一會兒的工夫,他都衝過澡了。
見我望過去,他英挺的眉梢一挑,笑著問:“你那什麼眼神,難道你想要叫馬醫生來?”
我作死啊,我怎麼可能想馬醫生來,我連聲附和:“對對……不用叫醫生了,我很好,泡個澡,喝點薑湯就好了。”
白嵐見我們兩人堅持,她也不好說什麼了,連聲吩咐仆人去煮薑湯。
見不用叫馬醫生來,我的心也稍微安了一點。
誰知道唯恐天下不亂的某個人,一點都見不得我好,他緩緩的走到我的身邊。
“薑湯還要一段時間,宋小姐難道不上樓去換件衣服,先洗個澡?”
洗澡?
我扭捏地抓著衣角,我是要洗澡,但是能不能不要用曖昧的語氣?簡直就是嚇死人啊!
更要命的是,霍炎說話的語氣很講究,一句話當中,所有的字眼都很正常,唯獨“洗澡”兩個字要比其他字眼重那麼幾分,仿佛故意隻是說給我一個人聽的,潛藏的威脅。
“對對!你看我怎麼糊塗了?”白嵐熱忱地笑說:“你先上樓去泡個澡吧,免得真感冒了。”
說話的時候,她就站起來了,看樣子,是要親自領我上樓。
她剛一站起來,霍炎就按住了她的肩膀。
“媽!你休息一下,還是我來。我去帶宋小姐看一下,她要住哪個房間。”
“你帶她去?”白嵐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我用腳趾頭都想到,要讓霍炎帶我去,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但是我現在肯定是說的多,錯的越多,在車上我就被回擊得無地自容。
於是我發揚沉默寡言的風格,緊張的不敢說一個字。
霍炎的語氣,依然淡淡的,像是平常一樣。
笑著對白嵐:“你帶一個陌生人來家裏,我肯定要讓她知道哪裏是我的禁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討厭別人,進我的私人地方。”
“也對!那你帶她去吧,我去給你們看看薑湯。”白嵐的疑慮全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