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守營伏法(1 / 2)

隨著一聲輕喝,秦州宣撫使張浚從分開的人群之中闊步走出。

“宣……宣撫大人,你怎麼來了?”

原本癱坐在地上的守營主將王聰見狀猛地站起,恭敬地對著張浚躬身行禮道。

“本官若不親自前來,怎能見識到王守營這般滔天的官威?”

張浚麵沉似水,語氣也頗為冰冷堅硬。

“這……宣撫大人,下官方才的所作所為隻求自保,皆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王聰自知此番張浚必定是有備而來,所以此刻雖已兩股顫顫,但他眼珠一轉,仍然想要狡辯。

“本官便給你個機會自證清白,講!”

張浚強壓著怒意,他似乎也想看看這王聰究竟還能無恥到何種地步。

“大人容稟,那韓世忠明麵上與人無爭,實則甚是獨斷專行,他為得此大功,假借兵符之便,故意將我與劉炎劉巡檢調至別地。後又不自量力、貪功冒進,不等我城防司兵卒前來便急於現身,企圖以一己之力硬擋北戎五百騎兵,若不是下官及時帶兵趕到將那撒離曷製服,後果不堪設想。還有那鎮妖司秉筆龔世鏡,更是與韓世忠沆瀣一氣,他見到此番功勞無望,便氣急敗壞,欲對下官不利。下官無意爭功,遂一再退讓,直至忍無可忍,這才迫不得已下令將二人擒拿以正典刑。此中原委曲折還望宣撫大人明鑒,莫要被某些心術不正的賊子顛倒了黑白。”

王聰的一番辯白之詞可謂情真意切,加之其麵容懇切似有盈眶之淚,口吐蓮花竟也毫不羞愧,演技之精湛、栽贓之熟練當真令人歎為觀止。

“原來如此,不知王守營可還有其它話要講?”

張浚聞言雙目微睜,怒意已漸漸自心頭騰起。

“宣撫大人明察秋毫,下官再無他話。”

王聰說罷昂首挺胸,看起來竟也有幾分凜然大義。

“好。既然王守營已親自坦承再無他話,那本官便合了你的心意。來人,先卸去他的官袍鎧甲,再將其舌頭割下,關入死牢,待秋後問斬。”

對王聰的狡辯之詞早已無半點耐心的張浚隻是揮了揮手,便早已有兩個隨身小校上前撬開了王聰的肥嘴。

隨著一抹刀光閃過,隻見滿嘴鮮血的王聰不斷哀嚎著以頭拱地,痛苦翻滾……

“宣撫大人,此刻已然是秋後。”

目睹這一切的曾寬走到張浚的身旁,“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本官知曉。”

張浚低聲答了一句,然後又狠厲地環顧了一眼驚喜交加的城防司兵卒,這才正色道,“本官自任秦州宣撫以來,兢兢業業、勵精圖治,為的便是抗戎大業!戎賊猖獗已久,占我北地、屠我桑梓,而今每提及靖康之恥,未嚐不想效仿衛霍之舉,親率漢家男兒直搗黃龍,以上報君恩、下慰百姓!反觀今日王聰之流,其所作所為可謂禍國殃民,著實令本官痛心疾首,因此唯有重刑方能以儆效尤,以彰顯本官抗戎之決心!”

張浚這番慷慨激昂之語如黃鍾大呂一般回蕩在柳家巷上空,更震爍在每一個在場之人的心頭。

“宣撫大人威武,我等敢不用命!”

在場的幾百名城防司兵卒和張浚帶來的親兵聞言更是群情激越、誌氣高昂,他們不約而同地高聲呐喊著,以致聲聞數裏,經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