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是對陣那北戎妖禽就行……如今提起他來我還一身冷汗呢。”
三尾聽曾寬說此去鹹陽不隻是送糧草,興許還有場惡戰,心裏也不免有些嘀咕。
“曾顧問,宣撫大人的意思是借著送糧草之名將你調往鹹陽?”
龔世鏡問道。
“應有此意,想來是他估計完顏婁室據守長安,不易收複,遂找了個借口讓我前去督戰。當然,我如果再能親自出手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
曾寬琢磨著說道。
“沒想到宣撫大人心機如此深重,他發一道鈞旨直接委派你前去鹹陽不是更好?”
龔世鏡又問。
“師出無名。我不僅沒有官職在身,還是一名龍虎山天師,如此宣揚出去恐與禮製不符。”
曾寬搖了搖頭說道。
“這該死的禮法,讓大家束手束腳。”
龔世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隨即又趕緊回頭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這才放下心來。
“龔大爺請注意你的年齡,你已經不屬於青年了,不必如此憤怒。”
曾寬笑著調侃道。
“近朱者赤而已。”
龔世鏡也反諷一句,隨後轉身對著三尾說道,“三尾,裝扮一番之後隨我等動身。”
“裝扮?”
三尾疑惑道。
“怎麼也得穿一件大氅,將狐尾罩起來吧?”
龔世鏡沒好氣地說道。
“要不索性我也女扮男裝得了,就像當初進鬼市前的天師姐姐一樣,風流俊逸,把天師哥哥的眼睛都看直了。”
三尾歡喜地拍手說道。
“好,待我也為你隱去凶器。”
曾寬順勢將雙眼往三尾胸前瞄去。
“流氓,不要……”
……
鹹陽城。
永興軍經略使官衙。
這座由鹹陽兵馬司征用而來的議事之地略顯局促,永興軍的駐地本在長安,但無奈長安被完顏婁室攻陷,如今作為經略使的吳玠也隻能臨時“蝸居”在此處了。
“吳帥、韓統製,二位挫敗完顏婁室,力保鹹陽有功,宣撫大人的封賞和任命本顧問已代為傳達,恭喜。”
曾寬將張浚的嘉獎令宣讀完畢後拱手對吳玠和韓世忠說道。
“多謝,有勞曾顧問了。”
吳玠隨即起身回禮,然後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曾顧問此番前來,對收複長安一事可有良策?”
這位名將莫不是對我這顧問的身份有所偏見?怎麼一上來就好像是有意考較……曾寬頓了頓答道:
“完顏婁室新敗不久,此番定會養精蓄銳、龜縮不出,而長安城又巍峨高聳、易守難攻,我軍若主動尋戰,麵對堅城恐怕不是上策,所以此事還應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曾顧問可知,一日不奪回長安,我這永興軍經略使便一日不得安寢,總覺得愧對秦州百姓的期望和宣撫大人的栽培。”
吳玠有些痛心疾首地撫胸歎息道。
“吳帥不必如此,所謂欲速則不達,完顏婁室客境作戰尚且不疾不徐,我等又何必急於這一時三刻?曾顧問方才所說的從長計議,不過是想讓大家將心態放平和,如此才更易想出破敵之法。”
韓世忠在旁邊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