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難以想象吳雲峰是如何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爬那麼遠的。

應該是趁亂吧?

現場確實是太亂了。

還好發現的早,不然就讓這家夥給跑掉了。

我一聲令下,四五個人立刻衝了出去,其實我啥都不是,但大家就是聽我的話。片刻之後,吳雲峰就被人給按住了,又被七手八腳地拖了回來。吳雲峰哀嚎著、慘叫著,來到我身前。又苦苦求饒。

"張龍,你已經廢了我兩條腿,你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吳雲峰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但我怎麼可能放過他呢。

想到之前吳雲峰爬也要爬出來嘲諷我,我的心裏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奇葩的人啊。

"廢你兩條腿怎麼夠呢。"我說:"我還要廢你中間那條腿。"

我一邊說,一邊抬起腳來,朝著吳雲峰的襠部狠狠踹了過去。

我還沒有忘記對宋小魚的承諾。

說真的,今天晚上要不是宋小魚。我們有可能連門都進不去,所以我把吳雲峰拖回來,除了發泄我自己的怒氣,還要完成自己的諾言。

這人情欠老大了。

"不要!"吳雲峰立刻明白我要幹什麼了。他的雙眼瞪得像銅鈴一樣大,眼神裏也寫滿了恐懼和絕望:"張龍,我求你了,不要啊啊啊啊……"

我狠狠一腳踹了下去。

一聲淒厲的慘叫驚天而起,超越了今天晚上所有的慘叫,比駱駝之前被剁手指的時候還慘。

這種東西被稱為男人的命根子,不是沒有道理的。

真的是命根子啊。

一腳踹過去,比殺了你還難受。

更可怕的不是疼痛,而是命根子被廢之後的絕望,男人沒有這個東西真是活著都沒意義了。

這就是古代的太監大多心理變態的原因。

法律規定,如果這玩意兒受損,絕對是"重傷"級別的,比剁手還可怕。

但是一腳怎麼夠呢。

我又狠狠踹了下去,一腳、兩腳、三腳、四腳……

我是有傷在身,但是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尤其是對吳雲峰,簡直力大無窮。

這可能是我最愛做的事了。

吳雲峰的慘叫響徹整個夜空,我懷疑這一刹那整個縣城的人都聽到了。我不知道踹多少腳才算廢了,但估摸著把他兩個蛋都踹碎就齊活了,吳雲峰叫得越是淒慘,我就聽得越是痛快。

我可能也有一點點變態了。

我都不敢想象自己能有這麼狠。以前的我絕對做不出這種事來,我這樣的一個老好人,罵人都不太敢,哪敢打人?

但是今天,做的十分順暢、痛快。

可見,人都是逼出來的。

四周的人也被我的狠毒給嚇壞了,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大家也都樂嗬地看著熱鬧,幫我按著吳雲峰四肢的人更是十分賣力。

我都不知道我踹了幾腳,但是吳雲峰的慘叫聲越來越弱,到後來幾乎快昏過去了。

我也估摸著差不多了,哪怕他那倆蛋是鐵做的,也該被我給踹碎了。

我正準備停手的時候,旁邊突然竄出一個肥胖的身影,一把撲在了吳雲峰的身上。

竟然是宋小魚。

宋小魚抬起頭來,淚流滿麵地說:"張龍,別打他了,我求你了!"

我吃驚地看著宋小魚。

不……不是你叫我廢的嗎,你這又玩的是哪一出?

"拜托,求求你了。放過他吧!"宋小魚哭得更凶,眼淚淌過她那張肥大的臉,聲音也充滿了淒涼和難過,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但是宋小魚一邊哭,一邊衝我擠擠眼睛,意思是差不多可以了。

我:"……"

說真的,我不知道宋小魚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如果她想救吳雲峰,一開始就衝出來,我也不會不賣她麵子。

她卻偏在吳雲峰已經徹底廢了的時候才出來……

好吧,你高興就好。

我把腳收了回來,冷冷地說:"讓他滾吧!"

宋小魚這才把已經昏厥過去的吳雲峰背了起來,哭哭啼啼地走了,在場的人無不誇她有情有義,實在是個好姑娘啊!

我:"……"

看著宋小魚逐漸遠去的背影,我隻能說這個世上讓我不明白的東西太多了。

宋小魚離開後,現場再度回歸平靜。

大家各忙各的。有條不紊。

我也出了一大口氣。

自此之後,吳家算是徹底倒台了吧,宋家應該沒事……本來,我不會放過宋大鯢的。他也沒少對付我二叔,但是現在因為宋小魚,我也隻能放過他了。

沒錯,宋小魚的麵子就是這麼大。

在我心裏,宋小魚已經和"朋友"兩個字畫上等號了。

剛才毆打吳雲峰,我也確實脫了力,腰上的傷更嚴重了。我看看仍舊在往外抬的傷者,決定再等一會兒。所以一屁股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夜空很安靜,地上發生的這場混戰,根本影響不到那片廣袤的天空,不過滄海一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