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意外的是,屋子裏竟然空無一人。
是的,我能看到那些花花綠綠的速食品包裝,在角落裏堆成小山,另外一邊還鋪著兩張毯子,說明確實有人在這裏生活過;還有牆邊一排木頭假人,此刻全都七倒八歪、四分五裂,顯然是被什麼東西砍斷的,說明確實有人在這裏練功過。
可是人到哪裏去了?
我慢慢走向對麵牆壁,大家也都跟在我的身後。對麵牆上有個大洞。整個洞口是不規則體,剛好能容納一個人,斷麵卻是十分平整,鋼筋水泥都被齊刷刷切開,都想象不出這是被什麼東西鑿開的。
骷髏斧麼?
一堆碎磚頭、水泥倒在牆外,確實是由內向外的力,是裏麵的人打了個洞,再出去的。
趙虎和韓曉彤似乎就是從這裏出去的。
牆外,是斧道館背後的一條馬路,因為狹窄。所以車少、人少,大多時候隻有自行車和電動車從這裏過。
他們是有什麼事急著離開這嗎?
可為什麼要砸牆呢,直接走門也不慢吧,而且什麼事情急成這樣,連手機都來不及帶?
我看看牆外的馬路。又看看放在毯子上的兩個手機,實在百思不得其解。我和趙虎是拜把子的兄弟,連我都想不明白,其他人就更想不明白了,一個個麵麵相覷、瞠目結舌。
"龍爹,我虎爹哪去了啊?"大飛奇怪地問。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又問武櫻這裏有沒有攝像頭,她說斧道館前廳有,這裏是真沒有。我從洞口走出去,來到斧道館後麵的那條馬路上,這裏也不像是有攝像頭的地方,看來是弄不清楚趙虎砸牆的目的了。
趙虎,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放在平時,我肯定會去找他,但是現在不可能了,明天就要去金不換家,今天必須製定出個詳細的策略來。兩權相害取其輕,先顧著我爸這攤子事,希望趙虎沒有大礙。
於是當下,我隻能安排一部分人出去找,還是把重心放在我爸和金不換的身上。
轉眼間來到蓉城也兩個多月了,認識不少新的朋友,也有了不少新的兄弟,但能說真心話的仍舊沒有幾個。我能信任的人。仍是和我一起出來的幾個,最多再加上個師爺和苗苗,現在趙虎和韓曉彤不知所蹤,我隻好去找錐子。
但錐子也找不到。
大飛跟我說了,錐子幫他解決完小刀會的事後就失蹤了,還把惡龍會交給他暫時打理,不知道去幹什麼了,說是閉關幾天,打電話也沒有人接。小刀會是重要的線索,於是我一個電話打到馬愛國那裏,馬愛國說他給了錐子一本練小刀的秘籍,錐子應該是閉關練功去了。
我相信趙虎和錐子的時間觀念,他們知道明天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天,沒事的話肯定會回來的。
但我也不能完全把希望放在他們身上。
我把師爺、苗苗、大飛叫到龍虎大酒店的一個房間,商量明天的事。武櫻還不知道我爸就是張人傑,而且我和她的交情一般,所以暫時沒有叫她,趙虎如果回來,再請她也不遲。
師爺問我現在想怎麼樣?
我說我還是想把我爸給救出來。
甭管我爸到底能不能救我二叔,我肯定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金不換的手上。
師爺凝著眉頭,說這挺難的,明天能到金家的人隻有各個老大,再多一個兄弟都不能帶了,怎樣能在防守森嚴的金家救人?
我掰著指頭給他們算賬,說明天有資格到金家的。也有不少咱們的人,到時候在外麵也埋伏上人,來個裏應外合,是不是要容易一點?
師爺聽後嚇了一跳,麵色都有點發白,說道:"你這是想要強攻金家?"
苗苗也驚訝地朝我看來。
我點點頭,說有這個可能性麼?
強攻金家,放在蓉城任何一個地方都是笑話,包括耿直都不相信有人能夠做到。但是狗急了也跳牆,我現在就像一條被逼急的狗,隻要能夠救出我爸,什麼瘋狂的事都願去做。
師爺確定我是認真的,才深思熟慮起來,憂心忡忡的說:"金玉滿堂是蓉城當之無愧的第一勢力,成員具體有多少不太清楚,但肯定在上千之數……"
我打斷了他,說金玉滿堂的人多,不可能都集中在金家的。
師爺點了點頭,說這倒也是。
我繼續說:"上次我去金家,看到莊園裏麵來回巡邏的人。最多也就七八百個,明天再去,應該也是差不多的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