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對我來說,哪怕不做龍虎商會的會長,也休想讓我接納程依依以外的女人!
出門的時候,我心裏還想,程依依啊程依依,我為你可是放棄了不少東西,作為交換早點讓我找到你好不好?
我本來在樓上住,本能地還想往樓上走,但一想到我已經被陳不易踢出局了,還有什麼資格住在這裏,頭一轉又往樓下走去。我無處可去。便搭車前往江寧區的九號公館,那是我在金陵城的老巢,當初和趙虎起步的地方,現在韓曉彤常年呆在這裏,她一直在等趙虎回來,雖然她嘴上從來不說。
來到九號公館,我也沒打擾誰,回到自己固定的房間就躺下了,腦子也慢慢清醒過來,知道自己這次得罪陳不易,怕是再難翻身。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得跌落懸崖。這倒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好在會長雖然不是我了,龍虎商會不至於被取締,接替我的肯定會是莫魚,畢竟是陳不易的準女婿嘛。
我當和莫魚當,是一樣的。
這是唯一欣慰的事了。
夜是安靜的。我知道到了明天,我被免去會長職位的事肯定會傳遍整個金陵,這絕對是個大事件了,必定鬧得沸沸揚揚。好在暴風雨還沒來臨,我有足夠的時間冷靜一下,也有足夠的時間去想一些東西。
我回想了很多往事,從榮海到蓉城再到金陵,目的本來是找我爸。因為我爸綽號南王,感覺和南京會有關係,所以就來金陵城了。結果金陵轉了個遍,仍舊沒有我爸任何消息,打聽過很多人,沒人知道南王,這真是件操蛋的事。
南王,到底是什麼王,不是南京的王,難道是南方的王?
可蓉城、金陵都是南方,沒道理沒聽過南王啊。
總不至於是自封的吧……
反正頭大。
而且屋漏偏逢連夜雨,我爸還沒消息,趙虎和程依依又失蹤了。好在他倆起碼有個去處,知道是被誰擄走的,還有二條幫我打聽,雖然遲遲沒有來信,起碼還有希望。
事情越來越多,麻煩越來越多,攪得我是心煩意亂,爹找不到,老婆也失蹤了,會長也不是了,我又何去何從呢?
翻來覆去。直到後半夜才睡著,第二天還起得早,主要是已經形成習慣,七點怎麼也得起來練拳。雖說九號公館是24小時營業的,但早晨七點這個時間肯定沒人光顧,留宿的客人也還沒醒,門童都倚在門上睡了,我則打著嗬欠往外走去,準備沿著馬路跑一圈再說。
然而就在這時,一隻白色的信鴿竟然撲棱棱飛了過來,直接落在門口。
我眼睛尖,一眼就看到鴿子腿上係著封信。
臥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還以為沒希望了,結果來得出其不意。我一陣激動,立刻撲了上去,伸手抓住信鴿,把信取了下來,拆開慢慢閱讀,果然是二條的字跡,歪歪扭扭不成章法,但是還能看懂。
二條先跟我道了個歉,說之前以為一個星期就能搞定,結果出了一點意外,耽誤到了現在。他說,他師父"人皮大師"南宮卓和酒中仙比較熟,兩人走得也還算近,所以老早就打聽出了酒中仙的位置,在揚州--對,就是煙花三月下揚州的那個揚州。因為趙虎很不聽話。酒中仙對他十分嚴厲,不僅限製他的自由,還讓他吃了很多苦頭,不過總得來說,趙虎並沒有事。
至於"老叫花子"周鴻昌,那就純粹是個神仙,來無影去無蹤的,根本沒人知道他在哪裏。二條花了很大力氣,才知道周鴻昌在姑蘇城,具體什麼情況卻不清楚,但是二條估計應該沒事,因為周鴻昌是帶徒弟的,不是訓奴隸的,沒有人身危險。
什麼叫做估計沒事?
二條心思單純,以為帶徒弟就不會有其他事發生了,可我是跟老乞丐相處過的,知道那人忽正忽邪、善惡難辨,一會兒高尚的像道德家,一會兒卑劣的像大惡人。
這些都不說了,就說他一大把年紀了,還喜歡到錄像廳去看三級片,就說明這個老東西心術不正,我能放心程依依和他在一起嗎!
就算程依依真沒事,我也得親眼見見她才行啊。這是我女朋友,怎麼能不見呢。
所以還不知道老乞丐的具體位置,但我當時就下定決心去姑蘇城了,哪怕就是瞎貓去碰死耗子,我也得去找找。我正下著主意,身後傳來腳步聲。是韓曉彤急匆匆走了過來,問我二條的信到了?
顯然,韓曉彤也在每天關注這事。
"到了。"我立刻把信交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