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走,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

我現在已經十分確定龔良才將我們帶到這來肯定不安好心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但能做的隻有自保。我一方麵觀察環境,一方麵看有沒有我的人跟過來,要是折騰了一大圈,小三子沒跟上來,才叫一個慘。

踏著深一腳、淺一腳的腐爛樹葉。很快,我們到了礦場內部。

到了這裏,還能一窺往日的繁華,能夠看到辦公樓、食堂、宿舍,甚至還有個籃球場。當然,這一切隨著時間的流逝,都變得模糊斑駁不可認了,巨大的樹木籠罩在頭頂,幾乎一絲陽光都透不下來。

接著,我們便被帶到某個廢棄卻寬敞的辦公室裏。

就在這裏。宋宇又讓人拿出繩子,將我們幾個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不用多說,在這過程之中,大家當然都嚇得不輕,一個個麵色慘白、大汗淋漓,隻有我和散文比較淡定一些,我倆算是都見過世麵的。

完事以後,宋宇說道:"龔書記一會兒就來,你們等著點吧,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之後,宋宇便要帶著他的人離開。

大家頓時慌了,這深山老林的,將我們幾個捆在這裏,宋宇卻要走了?到時候龔良才沒有等來,等來豺狼、虎豹啥的咋辦?眾人都叫喚著、哀求著,但是宋宇並未理會,帶著他的人很快走了,並且"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屋子裏麵頓時變得又沉又悶。

這種感覺,比在公安局的稽留室裏還要恐怖!

說真的。還不如繼續在稽留室待著,起碼性命能夠得到保障,被關到這像什麼樣子,手腳還都被綁了,下一秒被人處死都沒什麼可奇怪的。

"到底怎麼回事?"宋主任哆哆嗦嗦地問著:"龔書記到底什麼意思。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也沒人知道我們做錯了什麼。

一陣臊臭的味道傳來,竟然是宋主任尿了。

但也沒人笑他,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尿褲子的是不是自己。

每一個人都沉浸在恐慌之中,沒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種未知才是最恐怖的。而我,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一顆冷靜的心,我仔細聽著宋宇等人的動靜,聽到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之後,我便準備忙活著給自己脫困了。他們顯然經驗不足,竟然用繩子來捆我。

我是解不開那種大鐵鏈子上的鎖,但是這種麻繩,還是沒問題的!

今天這一切都太怪異了,我必須要離開這地方,不能繼續等下去了。我要主動去探知真相,而不是在這裏等待真相。我正這麼想著,也正準備這麼做了,就聽腳步聲又響起來,而且不止一人,正朝我們這邊走來!

還不知道對方是誰,於是我立刻停下了動作。

同時,我低聲對大家說道:"有人來了!"

大家本來一片顫抖、哆嗦,聽到我的聲音以後,立刻安靜下來。他們的耳朵肯定沒我靈敏,很快,散文也跟著說:"確實有人來了。"再過了不到兩分鍾,我們這間屋子的門終於被人推開,幾個西裝革履的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個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跟在他身後的則是幾個文弱書生,像是他的秘書。

看到這人出現,宋主任、易泰然等人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龔書記,你可算是來了,我們等你好久了啊……"

那模樣,就跟看見青天大老爺是一樣的。

我仔細看著這幾個人,他們的身上沒有殺氣,顯然是沒殺過人的,指望他們殺人也是不可能的。我又去聽外麵,確定外麵還有人在,隻是暫時沒有進來,所以仍舊不能掉以輕心。

大家受了幾天的苦,最重要的是精神折磨,還被拉到這個地方來,渾身上下纏滿繩子,這玩意兒誰受得了?

看到龔良才後,好幾個人都掉下淚來,尤其是宋主任,哭得都快上不來氣了。

"龔書記,我到底犯了什麼錯啊……"宋主任淚流滿麵。

"對啊,我也想問你們這個問題。"自從進來就始終沉默著的龔良才,此時此刻終於開口說話,聲音卻顯得又冰又冷:"大家都反省幾天了,也該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吧?來,一個一個交代,如果結果不讓我滿意,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站在龔良才身後的幾個秘書,則紛紛摸出筆記來準備開始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