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其實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祁六虎作為老魚手下的二號人物,被發現在女廁所裏和老魚的媳婦偷情,接著老魚大怒,暴揍他一頓後,又讓他幹了清潔工。這種事情怎麼瞞得住呢,那還不是婦孺皆知、家喻戶曉?

大家老早就看不慣祁六虎這個勾結義嫂的家夥了,這在道上可是大忌,死一萬次都應該的。

於是眾人高呼:"殺、殺、殺……"

聲勢浩大,幾乎要把房子給震塌了。

等到眾人安靜下來,老魚的手一伸。旁邊的馬仔便遞過去一柄刀。老魚手持著刀,說道:"祁六虎,你看清楚,這是你剛才偷襲我時用的匕首,我現在就用這個殺了你,你也不算虧了!"

老魚一邊說,一邊把刀對準了祁六虎的脖子。

祁六虎聽到這樣的話,反倒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那種淒涼、絕望的笑,而是真的在笑,嘲諷的笑、肆意的笑。

"你什麼意思?"老魚疑惑地問。

"老魚啊老魚。你也真夠可以的……"祁六虎一邊笑一邊道:"因為擔心我威脅你的地位,不惜把老婆都給我睡,苦心竭力安排這個局麵,你也真是不容易啊,怪不得能當老大……服氣。服氣!夠狠、夠毒!就是不知,你犧牲過幾個老婆啊?是不是徐州城的領導,都睡過你的老婆?"

"你該死了!"

老魚雙目通紅,狠狠一刀捅向他的脖子。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最好住手。"

老魚認識這個聲音,他想活命,所以就住了手,並且循聲看來。

在樓下的大廳中,烏怏怏的人群裏,站著一名男子,不知他的年齡多大,也不知他長得什麼樣,因為他臉上蒙著一塊手帕。

這個人,當然就是我了!

眼看著祁六虎都要被殺了,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所以不得不站出來。

周圍的人驚訝地看著我,顯然覺得蒙著手帕的我有些怪異,頓時本能地往後退去,很快給我騰出一小塊真空來。

呃,原來沒有聚光燈,我也能成為最閃耀的明星。

倒是隱藏在各個角落的安保,無聲無息地朝我靠攏過來,似乎想要將我拿下。

但我怎麼可能把他們放在眼裏,所以看都不看他們。而是抬頭對老魚繼續說道:"你覺得是不是呢?"

老魚沒有再動手了,而是笑著說道:"你終於又出現了啊,手帕俠--這麼叫你不過分吧?你不是自比蜘蛛俠、蝙蝠俠麼,你每次蒙個手帕就出現了,我就叫你手帕俠吧!我說,你剛才應該也看到了,是這家夥先用刀偷襲我的啊,難道我還不能反擊了嗎?就算你是大俠,也不能不講理吧!"

而祁六虎,則一臉複雜地看著我,不知是在埋怨我為什麼要來,還是羞愧自己行動失敗。

我看著老魚說道:"我還讓你放了他呢,你怎麼沒聽話?你要早放了他,不就沒有剛才的事了嗎?你每天欺負他、侮辱他,是個人都要反抗的!"

老魚一時有些無語。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手帕俠,咱們必須得說道說道了,我是他的大哥,他睡了我老婆,這按道上規矩,是該死的!就衝這點,我也該殺了他!你是個講理的人,你說是不是吧!"

"剛才這人說了,你是因為擔心他威脅你的地位,所以才設了這麼個局陷害他。你倆現在各執一詞,我也不知該相信誰的。索性誰都不信,你把他給放了,從此各走一邊!"我當然是相信祁六虎的,但是現在隻能假裝公允。

但這假裝公允,在老魚看來也是偏袒祁六虎的。

老魚幾乎要氣炸了:"什麼玩意兒,我憑什麼就放了他?我今天必須要殺了他,有能耐你就上來搶吧!"

看著底氣十足的老魚,我笑著說:"昨天在天台上時,你可不是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的!難道是因為你今天安排了更多的人,所以才這麼自信了?"

我能看到,那些安保已經距離我越來越近了,一場惡戰馬上就要開啟,隻是四周的看客不知道而已。

老魚冷笑著說:"既然你已經看破了,那我也就不瞞著了。沒錯,今天晚上,我設下了天羅地網,就是在等你來!就算祁六虎不偷襲我,我也會折磨他的。來吧手帕俠,隻要你能搶走祁六虎,今晚就算你贏!"

話音落下。那些安保距離我也愈發近了。

而我從背後拔出寒芒四射的飲血刀來,冷冷地說:"不相幹的離遠一點,小心血濺到你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