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渴,真的好渴,喉嚨像著了火,整個身體像一個大火球。
夢裏,我在四處奔跑,大聲呼喊:"媽,媽!"
我多想再看到那個紅色的身影,我和紅花娘娘重聚還沒幾個月的時間,不能這樣又失散啊,老天不能這麼玩我,不能……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清涼灌入我的喉嚨。好像是水。清冽如甘霖,我饑渴地飲著、飲著。又不知過了多久,我慢慢恢複了意識,發現一個水袋吊在我的麵部上方,一股清涼的水正從袋中泄下,直灌我的口中。
真的是水!
我激動無比,渾身都在顫抖,隻有真正幹渴過的人,才能意識到水的珍貴。
我正想再多喝一點的時候,水袋突然被人抽走。
我的身邊有人,我聽到了呼吸聲!
我猛地一個激靈,立刻翻身坐起。但是與此同時,一支鋒利的箭對準了我,距離我的眼睛不到半公分,隻要我再動彈一下,利箭就會穿過我的腦袋。我不敢動了,同時打量眼前的人。
這是一個女孩。長相還是挺秀氣的,尤其一雙眼睛閃閃發亮,看上去並不大,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就是皮膚有些發黑,一看就是太陽曬的,渾身上下呈現一種健康的古銅色。
她看上去很有力量,手上持著一把弓,胳膊上的肌肉線條很漂亮,雙腿更是無比矯健,繃緊之後也很好看,像是獵豹一般靈活。她的頭發亂糟糟的,隨意用什麼東西束起,更讓人驚奇的是,她身上穿的竟然是件獸皮,除了遮擋某些關鍵部位,其他地方都裸露著,看上去很原始,也很天然。
野人,這就是野人!
我的腦袋裏一下蹦出這兩個字來,出現在這座茫茫無邊的大山裏,還是這副打扮,顯然就是傳說中的野人了。除了沒有身高兩米,也沒渾身毛茸茸的,其他都和流言沒有兩樣。
終於見到了鳳凰山中的野人,我很興奮,這是不是代表,終於能打聽到紅花娘娘的下落了?
但我沒有表現的太過激動,因為有支利箭還對著我,我怕自己稍有動靜。利箭就會穿腦而過。
她應該不想殺死我,否則不會喂我水喝,但是她的目光充滿警惕,像是一隻盯緊獵物的花豹,顯然也在觀察我的一舉一動。
我試探著說道:"你……你好?"
我不確定她能否聽懂我說的話,畢竟她是野人,和外麵也沒什麼交流。
讓我意外的是,她聽懂了,甚至反問我道:"你……你是外麵的人?"
她的漢語不太流暢,甚至有些生硬,像是外國人說話,但是終歸能夠溝通、能夠交流!
我更興奮了,立刻點頭說道:"是的,我是外麵的人,你好啊,小姑娘!"
我希望女孩能感覺到我的真誠,讓她知道我沒惡意,我是一個好人。
但,女孩仍舊沒有放下弓箭,仍舊直挺挺對著我,冷冷地道:"外麵的人進來,隻有死路一條!"
女孩不是嚇人,她的目光散發殺氣,那是一種對生命的蔑視,隨時隨刻都能將我殺掉。這才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啊,在她們的種族裏,殺人應該是件稀鬆平常的事吧?
我趕緊說:"我沒有惡意,請你不要殺我。"
"不可能沒有惡意,外麵的人都很壞,他們總是想抓我們。把我們的人帶到醫院裏麵去做研究!我們首領說了,你們都是魔鬼,見一個殺一個,絕對不能手下留情!"
醫院?研究?
我明白了,因為他們身強體壯、身法靈活,連子彈都能躲過,身體機能遠超常人,就有人動了歪心思,想要挖掘他們身體裏的秘密……
我立刻說:"我不是那種人,我對你們真的沒有惡意!"
"每一個進來的人都這麼說,但是我們不會相信,我們吃過很多的虧,所以必須殺掉你們!實話告訴你吧,你一進山,我就發現你了,一直在跟蹤你,你在樹上做的記號,就是我毀去的!我就是等你筋疲力盡之後,再將你給殺掉!"
原來如此!
我說我的記號哪裏去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竟然能夠這麼狠毒,實在是我沒想到的。
這些野人果然無比凶狠、殘暴,現在我相信了,那些消失的驢友。就是被他們殺死了。
我又小心翼翼地說:"可你應該不想殺我,否則你也不會喂我水喝了吧……"
"不,我之所以喂你水喝,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在外麵,有沒有見過一個叫做''紮勒''的人?"
紮勒?
我滿腦子霧水,這個名字一聽就是少數民族的名字。我哪認識什麼少數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