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落到穀底。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腦子還有些暈,過了一會兒,視線才漸漸清晰起來,自己躺在一片開闊的空地上,四周有樹,還有一條潺潺的小溪。我渾身酸痛,不少地方都擦傷了,最關鍵的是頭,我立刻去摸自己的頭,發現腦袋上紮了繃帶。

我還活著!

天色微微發亮。看樣子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我立刻坐了起來,打眼往自己一看,就見一個女人正朝自己跑來,可不就是陳冰月嗎?

陳冰月竟然也活著,她的衣服雖然破損了些,但是看著沒什麼傷,這真是個奇跡!

陳冰月奔到我的身前,手裏捧著一汪清泉,往我嘴巴裏送。

"子賢,你醒了,喝點水吧!"

我張開嘴。清泉灌進我的口中,泉水涼爽透徹,頓時讓我清醒不少。

"你給我紮的繃帶?"我問。

"是的。"陳冰月說:"我在你身上找到的。"

我們行走江湖,當然常備著些傷藥,都這個時候了,我也沒功夫計較陳冰月怎麼會來搜我身了。隻是問了一句:"你沒事嗎?"

"我沒事……"陳冰月搖了搖頭:"謝謝你,子賢,你把我護得很好,但你好像傷得不輕……"

我在心裏暗暗吐槽,這不是廢話嗎,如果沒你的話,我能把自己護得很好。

我又問陳冰月:"高良玉呢,沒見他嗎?"

陳冰月還是搖頭:"沒見。"

不知道高良玉摔在哪了,有可能卡在半山腰,也有可能撞在某塊大石頭上,最好是死了吧,不然真是一個麻煩。

我轉頭看看四周,暫時沒看到高良玉的身影,我又站起活動了下四肢,渾身上下疼的可以。

"他們肯定派人來找咱們了。"我說:"咱們別亂動了,安心等待救援就好。"

之前寧公子跌下山崖,出動了多少戰士和特警啊,這次魏子賢和陳冰月一起摔下,還不出動一個師嗎?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隻要我們活著,一定能出去的,陳冰月點了點頭,同意我的說法。

我還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果然沒有信號,就安心等著吧。

我又走到溪水邊上,趴著喝了好幾口水。

看看四周,野果還挺多的,畢竟秋天了嘛。我讓陳冰月呆在原地別動,便去四周摘了一些野果回來,又在溪水裏洗了洗。告訴她說吃的時候注意,有些野果是有蟲的。

整個過程,陳冰月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我很奇怪,問她怎麼了?

陳冰月說:"子賢,你真的變了很多,你以前從來不會關心我,更不會對我好。"

我很無語,我早知道魏子賢是個高冷的性格,也一度想保持這個作風,但有時候忍不住啊,不能太沒臉沒皮了。

"不光是你,寧公子他們也這麼說我。"我說:"人都是會成長的,爺爺平時也教育我,讓我學著關心身邊的人。"

陳冰月低著頭,喃喃地說:"雖然魏爺爺一再說你就是魏子賢,可我還是覺得你很陌生,不像我認識的那個魏子賢了……"

我很煩陳冰月這樣,便冷冷地道:"你要覺得我變了,不像你認識的魏子賢,那從現在開始別搭理我了!"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陳冰月一下慌了神,來到我身前拉著我的胳膊:"子賢,你變得有溫度了,開始對我好了,我當然很開心,我巴不得你永遠都這樣呢……"

我還是有點煩躁,甩開她的胳膊說道:"行了,你去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陳冰月立刻拿了一個桃子過來。

"子賢,我喂你吃。"

說著。陳冰月便把桃子遞到我的嘴邊。

我是真惱火了,一把將桃子打翻在地,凶巴巴道:"你有病啊,你是我未婚妻,又不是我家的女仆,幹嘛在我麵前這麼低三下四的。我是沒手還是沒腳,需要你來喂我?"

陳冰月呆呆地看著地上的桃子,一句話都沒說,眼淚流了下來。

我是看不得女人哭的,倒也不是心疼,而是煩躁,又說:"你哭什麼,別再哭了,快點吃東西吧,我也自己吃點。"

我便坐到一邊,拿著桃子啃了起來。

陳冰月還是哼哼唧唧地哭個不停,讓我聽著心煩意亂,好歹是陳家的掌舵人,這麼軟的性格怎麼執掌陳家?

活該被另外幾家欺負啊!

"你到底哭什麼!"我憤怒地把吃了半個的桃子砸在地上,"我是罵你了還是打你了,我就讓你吃個水果,讓你吃毒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