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不偏不倚,正紮在薩姆心口。
別說是人,就是頭大象,也會死得透透的。
二叔按著他的左臂,老乞丐按著他的右臂,酒中仙按著他的雙腿,薩姆動也不能動,死了還睜著眼,依舊充滿憤怒,仿佛很是不甘。
我慢慢把刀拔了出來,照舊一點血都沒有沾上。依舊鋥光透亮、寒光四射。
二叔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驚訝地看了我一眼,我也沒有刻意回避,薩姆已經死了,寧老也出來了,他們倆的關係大白於天下,我也能恢複自己的真身了。
薩姆終於死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所以死傷很多……但也值了。
與此同時,"噔噔噔"的聲音響起,是寧老奔了過來。他撲在薩姆身前,一臉悲傷地叫著:"薩姆、薩姆!"
好,這會兒也不裝了,不叫他是佩蒂,也不說著是自己兒子了。
寧老一副哀傷的樣子,甚至捶胸頓足。顯然很是難過。
我們所有人都冷眼看著他,作為這個國家的巔峰之一,他竟然和薩姆勾結在一起,和戰斧有不清不楚的東西,就該被所有人所不齒,一輩子釘在恥辱柱上!
魏老也奔了過來,他手裏有把小手槍,抵住了寧老的後腦勺。
"你還有什麼話說?"魏老冷冷說著。
原來魏老和寧老都在這裏,我本能地看向四周,想看看有沒有其他人,但是一個都沒,隻有他倆。
寧老並不答話,仍舊抓著薩姆的衣領,悲傷而又難過地叫著:"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寧老越是這樣,大家越是看不起他,不過死了個薩姆而已,怎麼搞得像是死了爹呢?
他在華夏已是巔峰,又何必去給別人當狗,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寧老……"魏老站在寧老身後,沉沉說道:"事情真相都出來了,相信你也沒什麼好辯解了,裏通外敵就是死罪,我也不會放過你的。但有一點我能保證,我不會把這件事廣而告之,也會找個理由掩蓋你死亡的真正原因,你們寧家也能繼續擁有現在的地位……"
魏老剛說這番話的時候,我還不能理解,心想憑什麼啊,寧老犯下這樣的錯。不是應該昭告天下,以此作為警示,還能彰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公平嗎?
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魏老沒錯,如果大家知道寧老這樣的人都勾結外敵……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所帶來的混亂和羊群效應,恐怕要比這點警示更多。
隱瞞、遮蓋……反而是更好的選擇。
無所謂了,我們也不貪那點功,隻要大家都能好好的,有通緝令的也能取消,就足夠了。
這起事件過去以後,好多都能堂堂正正做人,不用再擔心官家的追捕和捉拿了--當然,前提是魏老說話算話,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交代完了以後,魏老就要扣動扳機,準備將寧老殺掉了。
這件事也將落下一段帷幕。
但是就在這時,寧老突然幽幽說道:"魏老,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裏通外敵''的人嗎?"
都這是了,寧老還想抵賴?
魏老愣了一下,說道:"以前我覺得不會,一直以來,你都是最勤懇的那個,人人都嫌棄非洲之行,你也主動攬下,一個地區一個地區去跑,再苦再累也不叫屈,為了華夏的可持續發展,一心一意撲在那片荒涼的大陸。甚至,你一點錯誤都不犯。酒色財氣沒有一樣沾染,我很早就發現了你的這一特點,也從打心眼裏佩服你,覺得你是個真正的愛國者!也正因為如此,你說自己有個私生子時,我才立刻發現了不對勁,你絕不可能犯這種錯……總之,寧老,我覺不覺得沒用,關鍵是你到底做了沒有?現在證據確鑿、水落石出,你再說什麼也沒用了,你是必須要死的!"
魏老的看法,也是我的看法。
曾經的我,也認為寧老是個堅定的愛國者,之前莫西國王來造訪的時候,故意挑釁、找茬,寧老為了簽下合同,竟然全都忍了;後來派出劍神,也是在合同簽好的基礎上,才一鼓作氣地給了莫西國王一個教訓。
那天的我,都被寧老的氣度和精神所折服了,覺得我們有這樣的上級存在,實在是我們所有人的榮幸啊。
但是後來的種種和一幕幕,讓我徹底的失望了……
聽完魏老的指控。寧老卻長長地呼了口氣,沉沉說道:"我也不是辯解,就是想說說心裏話,你願意聽嗎?"
魏老的手都放在扳機上了,沉默了一下之後講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