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重要的金龍旗,陳近南怎麼會交到我的手上?!
我當然很吃驚,說:"南哥,你這是……"
陳近南握緊了我的手,氣若遊絲地說:"我不行啦,撐不住啦……其實在幾年前,我就想退位了,一直想找個合適的接班人,可惜那班一直跟著我的兄弟都太老了,而且一個個也沒什麼潛力了。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吳悠,還被你給殺了……"
說到這裏,陳近南苦笑了下,又道:"張龍,我真的很看好你,又年輕又強大,很適合做我的接班人,洪社的未來可就交給你了……如果可能的話,將來帶大夥到炎夏的土地上走走,那是我們夢寐以求、魂牽夢繞的家鄉啊……"
這樣的話似曾相識。當初萬國豪就是這麼交代我的,洪社中人好像都有一個共同的願望,就是到炎夏的土地上去走一走,也是他們一生的夙願。
"不,不!"我大叫著:"南哥。你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我們到最好的醫院去治,一定能把你救回來的!"
陳近南還是搖頭:"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剛才那麼多人,就是亞菲特也扛不住,更不用說我了……這就是我一直不願意來盛頓城的原因,真的是太危險了……"
"對不起!"聽到最後一句,我當場就哭了出來,握著陳近南的手說:"南哥,真的對不起,是我沒計劃好,才把您害成這樣的!"
"跟你沒有關係……"陳近南咳了幾下,才輕輕地說:"你的計劃很好,隻是半途出了意外,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計劃可不就是這樣嗎,永遠都趕不上變化的……沒事,這次失敗了,下次再來就好……我也沒有其他的願望了,就希望你能將洪社發揚光大,務必要把戰斧鏟除,讓華人立於世界之巔……"
陳近南說完這番話後,腦袋突然一歪,手臂也垂了下去。
"南哥!南哥!"
我整個人都要崩潰了。淚流滿麵、歇斯底裏地咆哮著。
我是真沒想到最後會是這個結果。
陳近南可是整個華人世界頭一號的大英雄啊,就這麼死在了我的懷裏!
"來人啊,來人啊!"我繼續咆哮著:"將南哥送到醫院去啊……"
眾人聽到我的咆哮,紛紛轉過頭來。
與此同時,又有劈裏啪啦的腳步聲從四麵八方響起,不可能是我們的人,對方顯然又有援兵來了。
"走,快走!"
南王叫著,率先朝我這邊奔來,將我和陳近南抓在手裏,接著雙腳蹬牆"颼颼"竄上房頂。
其他人也是一樣,立刻作鳥獸散,朝著四麵八方紛紛逃去。
黑暗之中、磚瓦之間,南王的身形如風,終究將那些喊殺聲漸漸地甩遠了。
"去醫院啊……去醫院啊……"
我淚流滿麵,絕望地咆哮著,終於因為情緒激蕩,徹底昏了過去……
這一覺,十分漫長。
夢中,始終殺聲不斷,"咣咣鏘鏘""砰砰啪啪"的聲音回響在我耳邊,陳近南被那些改造人圍在中間踢了又踢,我絕望地大叫著不要、不要……
"噌"的一下,我突然驚醒了,腦子依然是昏沉的。甚至眼睛都不太睜得開,但我能看到窗外明亮的陽光,自己則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
"張龍,你醒了!"床前趴著個人,猛地跳了起來,麵帶驚喜地看著我。
我是視線漸漸清晰起來,看清楚了是程依依。
自己,則在南王等人的老巢,紐城郊區的一座別墅,我曾經在這裏住過,這裏就是程依依的房間。
程依依麵色憔悴、雙眼無神,不知道有多長時間不吃不睡了。
我輕輕抬起手來,撫摸著她的頭,心疼地說:"你怎麼樣啦?"
"我沒事,關鍵是你怎麼樣?"
"我也沒事……"
我剛說完,程依依突然撲進我的懷裏,語氣哽咽地說:"你知道你昏過去多就了嗎,已經七天了啊!"
七天嗎……
這麼長的時間?!
我當然很震驚,自己有受這麼重的傷嗎,記憶中好像從來沒有昏迷過這麼久。
一些痛苦的回憶漸漸進入我的腦海。那天晚上的事仍舊在我腦中清晰無比,漆黑的小巷、衝天的殺聲、手臂漸漸垂下去的陳近南……
"南哥呢,他怎麼樣?"我立刻著急地問程依依。
"南哥……死了。"程依依低沉地說:"南王將南哥的屍體交給了居永壽,由居永壽帶到舊城去了……"
果然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