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龍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額頭有汗水滴滴下落。

他不是什麼事都不懂的愣頭青。

作為有身份有地位的上層人物,當麵跪下,這罪賠的夠大,麵子給的夠足。

李天龍沒有讓他立即起身,而是來了句幸虧是你,心中的怒火多盛,可想而知。

“李兄弟,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張翼龍咬著牙道,恨不得將李經理撕了。

費盡心機要結交的人,你偏偏得罪那麼死,等李天龍的怒火平息後,這筆賬,好好算。

“交代是以後的事。”李天龍提著橡膠棍,又道:“不是不想給你麵子,是我的心告訴我不能給你麵子。”

張翼龍重重點頭:“張家做錯了,你怎麼來都應該!”

“你先站起來吧。”李天龍這般說著,回到卡座前,橡膠棍重重砸了下去。

哢嚓!

桌麵多了個窟窿,李天龍一腳踢上去,卡座裂成兩半,餐具碎了一地。

然後李天龍陰沉著臉,又走向另外一張卡座。

他好像跟華夏山莊有仇,見到卡座就踢,見到燈就砸,甚至收銀台都沒放過。

張家家主都跪下了,還有誰敢阻攔李天龍?

大家任憑這個仿若野獸的男人在華夏山莊盡情宣泄自己的怒火。

一直到他額頭冒汗,呼吸漸漸粗重,手中的橡膠棍從手中跌落。

張翼龍幾步上前,看看李天龍的麵色,小聲道:“要不,我讓手底下的人一起幫你砸呢?”

李天龍回頭衝張翼龍笑笑:“不用,夠了。”

李天龍若陰沉著麵色,張翼龍心中的愧疚還沒那麼強,李天龍露出笑臉,張翼龍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衝李天龍再次躬身行禮,張翼龍發著狠:“我會將人處理到位,不讓恩人寒心,李兄弟,實在對不住了。”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不能指望人人都跟你一樣,”李天龍朝昏倒的譚傑努努嘴,“他是誰?”

張翼龍怎麼可能知道譚傑是哪根蔥?趕緊將副經理拽過來問詢,而後回答李天龍。

“他叫譚傑,父親是潁州第一人民醫院副院長譚棟梁,和華夏山莊的經理是好友,現在是潁州醫科大學大四學生,在第一人民醫院實習。”

李天龍幹脆利落的道:“我不想看見他。”

張翼龍掃了眼滿目狼藉的大廳,沉聲道:“譚棟梁明天會主動辭職,譚傑明天會轉校,舉家趕往別的城市。”

說完處理決定,張翼龍又征詢李天龍的意見:“你覺得怎麼樣?”

李天龍走到譚傑麵前,踩著他的臉,看向不遠處瑟瑟發抖的唐婉婉:“這個決定,救了他們一命。”

張翼龍打了個哆嗦。

若換了他人,張翼龍肯定懷疑是吹牛皮,但李天龍的眼神告訴他,人家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李天龍又指著李經理:“也不想看見他。”

李經理一聽這話,立馬就哭了,掙紮著身子給張翼龍磕頭。

“張總,這麼多年我打理華夏山莊,沒功勞也有苦勞啊,你放我一馬吧。”

張翼龍走到李經理麵前,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怎麼放你?你差點將張家推進火坑啊。”

李經理看向張翼龍的眸中滿滿都是怨恨:“張總,你不能這麼對待手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