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天龍鬆開了手，對著緊閉的房門眉毛擰成一條線。
“愣著幹嘛，去追啊！”菲菲推了下李天龍，哽咽著道：“她很在乎你。”
“穿成這樣去追，想讓我上新聞頭條？”李天龍翻了個白眼，頓了下，又對菲菲道：“她在乎我，你不在乎？為什麼要去追？”
菲菲氣得站在原地直打轉：“我們倆能一樣嗎？她是大地房產副總，我是包廂公主，懂了嗎？”
李天龍皺著眉頭：“包廂公主怎麼了？”
“你說包廂公主怎麼了？我的身子多少男人看過了？我不幹淨！”菲菲擦擦眼角的淚水，哽咽著道：“我配不上你，她可以。”
李天龍麵色一變，雙手按著菲菲的香肩，麵色驟然陰沉無比。
“我覺得你非常幹淨！如果以你的標準，是我配不上你，明白嗎？”
菲菲瞪大眼睛：“你在胡說！”
李天龍坐在床上，抽出一根香煙哆哆嗦嗦點燃：“記得我跟你說的義父嗎？”
菲菲坐在李天龍旁邊，輕輕點頭：“記得。”
“他不是我的義父，是我的教官，雖然我一直很想叫他父親，但我沒有。”
李天龍夾著香煙的右手在顫抖，好像又出現在那片落雨的森林。
“他是我殺的，我開槍殺了他……”
說完這些，李天龍通紅著眼眶看向菲菲：“我是他一手帶大的，他是這個世界最疼我的人，我卻殺了他，殺兄弑父禽獸不如，我能配得上誰？”
菲菲驚呆了，朝邊上挪動一下，看向李天龍的眸中全是驚恐和畏懼。
開槍殺死有養育之恩的教官，這……怎麼是這樣？
李天龍雙手插在頭發裏，十根手指狠狠按著腦袋，咬著牙道：“是個人都幹不出來這事，我幹出來了。”
說完這些，李天龍就這麼低頭看著地麵，眼眸一片死灰，真如死了一般。
菲菲輕輕靠近李天龍，突然緊緊抱住他，柔聲勸道：“你這麼做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你那麼良善……”
菲菲的眼淚下來了。
她終於明白李天龍眼中為什麼會流露那種光彩，他這麼善良，開槍打死自己的教官，這是怎樣的折磨？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知道的是，如果不是特殊情況，憑借你的性格做不出這種事，如果沒猜錯，你這麼做是為了幫他，對不對？”
李天龍搖搖頭：“沒人想死，不管出於什麼理由都是借口，我終究殺了他。”
菲菲聽李天龍這般說，抱她抱得更緊了：“你的教官如果不是壞人，倒下的時候對你沒有恨，有的隻是擔心和期望。”
擔心和期望？李天龍渾身一震，將下巴抵在菲菲香肩，也緊緊抱住了這個孤苦無依的女子，然後他的身子微微抖動起來。
淚水從眼眶滴落，靜靜打在粉嫩的玉背，燙的菲菲心裏酸楚無限，下麵的話不知怎麼說出來的。
“他擔心你會因為這事過得不好，因為他一手把你帶他，對你最了解。”
“他期望你走出去，有更大的成就，期望你有一個歸宿，幸福快樂的生活。”
菲菲就這般說著，任憑抱著自己的男人哭成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