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夫人開始心煩意亂,滿腹的愧意,原本站在兒子這邊的立場又開始有些動搖,想了想說:
“不管怎麼樣,孩子是無辜的,隻要是我們聶家的血肉,到時宇霆不要,我們要,你要我們聶家多少錢,我們都給!”
封雅抽著鼻子,對聶夫人的話她有些不滿,麵色沉了沉說:
“阿姨,你以為我是米思蝶嗎?我家有的是錢,阿姨,你明知道我愛聶宇霆,我要的是他的人,要跟他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啊,我不能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
這一說,那晶瑩的淚水又控製不住地噴泄出來。
看來她真的很傷心啊,淚掉得聶夫人也心裏酸澀不已了,暗罵兒子真不是男人!卻忘了封雅本來就是個演員。
“我明白,我明白,封雅,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會做他的思想工作。”
“阿姨,有什麼用啊,有這個米思蝶在,宇霆的心是收不回來的。”
一聽到“米思蝶”,聶夫人才想起來自己也是趕過來問她的,忙抓住封雅的手急急地問:
“她怎麼樣?你知道她過來做什麼?”
封雅斂睫,神情馬上變得憂傷起來,戚戚哀哀地說:
“還會做什麼啊?她都向記者透露,她過來就是給聶家拆台的,她要讓你們失掉麵子,要讓宇霆身敗名裂。
我看她說話口無遮攔,與她爭辯了幾句,她就抓住我不放,幸好我哥哥過來,他勸她有話好好說,先帶她下去休息一下。”
聶夫人心裏一緊:“你是說,她開始恨聶宇霆了?”
“是啊,她是說很恨聶宇霆,恨他跟我訂婚,還咒他最好斷子絕孫,我見她罵得難聽,真想抽她耳光,可惜我不是她的對手。阿姨,米思蝶確實強悍,就像一個街頭潑婦。”
封雅撩眸看聶夫人的臉色,見她由原來的關心漸變成漠然,她得意地眯起眼,抬手假裝抹去眼角的淚。
“真是無理取鬧!”
聶夫人顯然很生氣,她轉過身氣呼呼地朝禮台方向走去,封雅輕撩了一下頭發,鼻子一哼,馬上也離開了。
再說聶宇霆與肖寒跑到了莊園後門,容澤軒追上來,喘著氣說:
“聶少,你跑得這麼快做什麼?”
聶宇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想笑沒笑出來,一字一句清晰道:
“哎哎,難道你們過來沒給我準備什麼啊?”
按道理,他們倆個人應該最懂他的心事,怎麼說也該準備好讓他逃跑的路線了。
肖寒接了話茬:“哪裏沒準備,車就在外麵,我們知道你不會同意訂婚的。”
“那當然,”聶宇霆高興地拍了拍肖寒的肩膀,心裏的感激不言而喻,“等回到環海,我們哥幾個好好喝一頓。”
“喂喂!我說聶少,你回環海見誰啊?”
容澤軒叉著腰,看來剛才真是跑急了,一顆顆汗珠子從他白淨的臉上滾落下來,俊眸閃閃,陽光下的他顯得更加俊美。
聶宇霆大笑:“你不會跑昏了吧?米思蝶在環海,我當然去見她了,對對……”
他伸出手,“你們快給我手機,我馬上打個電話給思蝶,要不然,她真的要急死了。”
容澤軒與肖寒互視一眼,肖寒聳聳肩,笑道:
“我估計啊,現在的米小姐已經快急死了。”
說著,他別有興味地睨著聶宇霆。
聶宇霆不明所以,見他倆的神情不大對,馬上警覺起來:“你們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哈哈……”
容澤軒爽朗地笑開來,點點身後,“我看你還是往回走吧,因為你心愛的米思蝶還在你的訂婚現場呢。”
“什麼?”聶宇霆震愕,像尊雕塑般一時沒了呼吸。
容澤軒的手還沒從指點的方向收回,他便看到幾個黑影飛快地從這邊抄過來,對他們三個人形成了包圍狀。
他手一轉,猛拍了一下怔仲中的聶宇霆,笑道:
“不要發呆了,還是跟著這些人回去吧,免得他們白跑一趟!”
……
“你想幹什麼?”
二樓一間休息室,米思蝶望著麵露淫光,神態猥瑣的封力新,頓覺自己麻痹大意,沒有看清封雅哥哥的本性。
封雅是什麼人?
那她哥哥又是什麼人?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兄妹極有可能都心胸狹隘,心術不正。
“想幹什麼?你問我想幹什麼?”
封力新一把扯掉脖子上的精致領帶,甩掉了手上的西服,眼底閃過一抹凶光,邪笑……
“這間屋子就你我倆個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男女在一起除了做那點事,還有什麼可做?”
“你無恥!”
米思蝶心惶,可仍極力保持住鎮靜,說話之時目光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
見左邊有個酒櫃,她轉了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過去,一眨眼的工夫,她手上就舉起了一個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