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妍心裏一直困著一匹野馬,脫了韁自己都拉不住的野馬!但也得虧於她叫金泰妍,大多數時期知道要克製著,要安靜一些,萬一不小心拉斷了韁繩,倒得可不止一個兩個!
壓抑的情緒總需要發泄得,回金州無視攝像頭的狂奔就是非常任性的方式之一!這可比在人來人往的大橋上大喊大叫來得高雅一些,當然更多得是“療效”頗佳。釋放出來的野馬被形象化為了一輛銀白色的三叉星在高速上飛馳,可能是由於副駕駛有位恬靜粉嫩的美男子存在,金泰妍的表情收斂了許多!但收不住的眼眉角已經出賣了她對冒險激情地癡迷!不然平時這種情景,她應該忍不住摸摸、拍拍、揉揉白皙男孩那一頭才染好不久異常顯眼的白發,以示對他乖巧的犒勞。
“怒那,你放心好了!我會努力讓伯父伯母喜愛我的!”白皙男孩體貼地寬慰道。
金泰妍迎風散了散頭發,沒有費勁重申那晚的“申明”,以免亂了心情。
白皙男孩流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當她默認了。
能馴服野馬的人鮮有,背手站在家樓下等待的中年男人卻肯定能算上一位。銀白色的奔馳車穩穩地刹在他的腳前,安順異常。
與往常一樣,父親估算著她歸家的時間早早在樓下等候著。之前金泰妍勸阻過幾次,父親都答應地很爽快,但下一次還是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在樓下轉悠。於是,金泰妍也就隨了父親的意。何況,哪個女兒不期盼父親掌上明珠似地愛護呢?
隻是這次父親下來地過早了些,蓬勃的頭發都被熱風吹定了型,一兩撮白發掀開了烏黑的偽裝,猙獰地下壓著。壓彎了父親的腰,佝僂稍顯。
喜悅還未來得及擴散,便被不解與心塞替代。金泰妍有些難以相信,懷疑自己上一次見父親是三年前,而不是三個月前。
“阿爸!”金泰妍難以自禁地喚了聲,夾雜情感的顫音嗚咽在嘴裏。
仔細打量女兒的金父聞聲笑得明顯了些,帶深了褶皺,慈祥和藹。
這刻,金泰妍確定那個不聽自己哭訴,不顧天寒地凍毅然決然送自己回SM的“霸權”父親真的老了。
突然間,就這麼老了。
金泰妍下了車,她下意識要離父親近一些。然而一個人影從她眼前一閃而過,捷足先登了。
“伯父您好,很高興見到您!冒昧拜訪,請勿見怪。”白皙男孩笑容滿麵地問候著,雙手上道地托著包裝精致的禮盒於胸前。
金泰妍尷尬扶額。
“你好”,金父禮貌回複,“不過你是?”
“嗬嗬!”白皙男孩笑容不減,眼角隱隱抽了下。“不好意思,剛才激動了,忘了自我介紹。”
“我是怒那的…..”白皙男孩聽話地眼神征詢金泰妍的意見,未得到指示的情況下,有些不情願地選擇B方案。
“我是怒那很親近的後輩,自從進公司怒那一直都很照顧我。這次剛好遇上放假,我又沒來過金州,就求怒那帶我來看看。順便來怒那家裏拜訪下,多加打擾了,伯父。”白皙男孩托著禮物的手舉得與頭平齊了。
“歡迎光臨。”金父嘴上開始了招待,手卻沒接禮物的意思。
金泰妍小跑兩步來到父親跟前,“阿爸,在家等著就好了,外麵多熱啊!我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
背著父親目光的小手悄無聲息把白皙男孩舉高高的手臂拉了下來。
“不下來怎麼知道你又開快車了?都跟你說多少遍了,就是不聽我的話。”金父“凶狠”地拍了拍大女兒的小腦袋,以示嚴懲。
“哪裏敢不聽您老的話啊!”有外人在,金泰妍也不好意思親密地用腦袋去蹭蹭父親的掌心,轉而雙手拉下父親的大手緊握著。
“你要是肯聽,我會讓你專門回家一趟?”
金泰妍甜笑凝固下,疑惑地望著父親。
“都多大了,還不成熟。關於人生、安全這種大事,是能兒戲的麼?”金父的語氣並不嚴厲,但知父莫如女,金泰妍知道父親動怒了。自己淡忘了他的忠告與威嚴,觸碰了雷區。
“阿爸,我們回家再說吧……”
“在哪兒說都一樣!”金父未給女兒麵子,固執地紋絲不動。
“有些事不是能玩的!必須從始至終認真對待,為你自己和你的同伴負責。”
“伯父,伯父!”白皙男孩也聽出不對勁了,看來怒那父親對她開車習慣很有意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