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房門,準備把東西往屋裏搬時,發現桌子上、茶幾上、床上都是厚厚的灰塵,整個感覺就是灰塵的世界。我回來之前所有美好的想象,連半點影子都沒有。
本來想好再也不哭了,可是淚水還是又一次不聽話地流了出來……
老公的臉也在一點點沉下來。
我長舒了一口氣,把淚臉轉到了一邊,緩了一下才對老公說:“看看電話還通著沒有?你歇會兒。我去生火。”
“該交電話費了。我明天就去。”老公說著,跟著我到了廚房。
剛開始折柴火的時候,我的手被紮破了,血流了出來。我隻是看了看,也沒去管它,就接著折。老公看見了,過來抓起我的手看了看傷口說:“紮疼了吧?你去歇會兒,我來生火。”說著,他就趕緊折柴。
我說:“不疼。”我感覺我的嘴角想笑,眼裏卻想往出流淚。
老公折柴火的時候,他的左手仍然用不上力,硬柴火把他閃得一次又一次打趔趄,但他仍然堅持折了一根又一根。後來他幹脆手腳並用,等折得夠用了,就準備點火。這時才發現衣袋裏沒有打火機。我取來遞給他,讓他生火,我就用臉盆打上水,去收拾那邊的房間。
水很涼,我把紮破的手放進涼水裏,傷口就像被好多根針紮一樣疼。老公過來說:“水太涼,等會兒有了熱水再收拾吧。”
“不用。”我說。讓滿眼的蕭條景象包圍著,我感覺氣都喘不過來。我想盡快找回家的感覺。
我已經不像四十多天前那樣,麵對傷感情景難過不已了。我也不再吩咐老公做這做那了,而是自己動手趕緊做這做那。
我先把床上裏裏外外清掃了一下;再用一張報紙接著,用笤帚把所有物件上的灰塵掃掉;然後掃了地;最後開始細細地擦拭。
半個小時以後,家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整潔。當我拿著杯子,去廚房清洗灶具的時候,看見老公正在菜地裏,吃力地俯身,再站起,把爛菜往外扔,再把能吃的菜堆放在一起。我趕忙走過去:“別著急,快出來吧。下午我和你一塊兒收拾。”
我把該洗的都清洗了一遍之後,先讓老公洗了臉,我才洗臉、換衣服。這時候,水也快開了。
“咱們先喝杯水吧。”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疲憊地說。
老公把開水灌進暖瓶裏,又把兩個杯子裏倒上水,我們都坐了下來。在嫋嫋升騰的熱氣中,家的感覺在一點點回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