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閆木青的心情似乎不再那麼沉重,見嶽紫月一個人拖著步子走在後遠,閆木青撐著傘逆行而來。
路兩邊的柳樹剛剛發芽,不時有幾隻淋濕翅膀的小鳥從林子裏撲棱著飛過,嶽紫月抬頭看到閆木青折身回來,心裏也撲棱了兩下。
良心發現?憐香惜玉?還是突然念起救了他師傅一命的恩情,所以願意為她遮風避雨來了!
“多謝四爺!”傘剛剛遮到嶽紫月濕漉漉的頭上,嶽紫月立刻幹脆施禮道謝,眸子裏多了幾分感激,不說別的,就說是在賽瑤和珍溪那裏,好歹挽回點麵子。
兩旁的風景也突然不再那麼壓抑,嶽紫月十分自信地吸了一口氣。
閆木青依舊深沉,隻是十分沉著地說,“先不必說謝,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什麼事情,是要我保護賽瑤公主?”她早就想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賽瑤公主肯定是獨住,這樣的話,勢必會有獨處的危險。他一定是覺得她有能力可以保護賽瑤,所以這時候略施小恩請她來了!
心裏想的美滋滋地,聽到閆木青不加猶疑地說,“你今晚陪我一起守靈,就這麼說定了,恩!”
說完,頭頂的雨傘突然被閆木青撤去,大雨嘩啦啦地從頭上澆下來,仿佛是要讓嶽紫月清醒清醒。半天,嶽紫月才張著嘴望著遠處的閆木青,“四爺,你這是在商量嗎?”
雖然不算是晴天霹靂,可到底是“夢想成真!”,嶽紫月剛剛還念叨出來不如守靈,這瞬間就實現了,這算是老天保佑嗎?
郊外農戶的房間雖然不算舒適,但還算寬敞。三十名護衛盡數擠在西廂裏,東廂的三間房依次是賽瑤和珍溪的,第三間本是屬於嶽紫月,但因為她晚上要守靈,所以就由侍奉珍溪和賽瑤的兩名丫頭住了。
薛超是當晚的值夜,另外十名護衛則輪崗守夜,而閆木青和嶽紫月就在臨時搭建的靈棚裏休息,守衛森嚴有律,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紕漏。
吃過晚膳,安排就緒的人們都各自休息去了,閆木青和嶽紫月靜坐在靈棚裏準備好的蒲團上,隔著鬆木靈杦,隻看到彼此並合在地上的雙腳。
“這裏好冷,我可不可以回去先暖和一下?”嶽紫月抱著雙臂,瞧著外麵的雨絲斜織,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地上泛起潮濕,寒冷像魔鬼一樣在夜裏四處橫行。
閆木青好像是睡著了,半天才說了一句,“不要睡覺,就不會冷的!”
“你有沒有天良!”嶽紫月用唇語低罵,抵不住寒冷,隻好站起身在靈棚裏來回的徘徊。
時光漫長,連寒冷也顯得綿延不絕,而且有愈來愈冷的趨勢。閆木青則像是絲毫不絕,隻閉目坐在蒲團上,一動不動的閉目養神。
“四爺,有人闖進來了!”薛超突然從背後出現,驚了嶽紫月一跳,閆木青忙地起身走至薛超身邊,“怎麼回事?”
“剛剛賽瑤公主說她感覺窗前有一個黑影,可是剛才正是兩組護衛換班的時候……”薛超的語氣頗急,用懷疑的目光斜睨了一眼嶽紫月,好似在說隻有你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