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超聽了閆木青的話,隻好低頭不言,額頭上的官司紋如同刻上的那般深。
正在想事的嶽紫月聽到了閆木青的話,也跟隨在賽瑾和賽瑤的身後,一同出了府門。
門前停著一輛十分簡單的馬車,白管家親自牽著韁繩,看到閆木青出來,白管家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說,“四爺保重,一定要早點回來!”
莫名的心酸衝上來,鼻子酸得像是倒了醋,嶽紫月隻輕輕揉揉鼻子,然後躲開了這場讓人心痛的道別。
閆木青點了點頭,對身後的賽瑤和賽瑾說,“你們做另一輛車子,我和嶽紫月坐一輛。”
“好,可是閆兄,你帶著她恐怕並沒有什麼幫助。”賽瑾有些同情地看著嶽紫月,覺得璃京皇家的事情他們就很難插手了,更何況嶽紫月隻是一個民間不知身份的女子。
閆木青的目光如水,靜靜地看著嶽紫月,“是她非要去,並不是我強求,賽瑾兄,我們走吧!”
賽瑾有些不解地看看嶽紫月,一直站在馬車一側的嶽紫月也隻好露出一個苦笑,既然四皇子都說是她要去,她敢辯駁嗎?
“賽瑾,上車了。”賽瑤不滿地瞪著嶽紫月,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的男人都對她關懷有加。賽瑾剛剛上車,賽瑤就不加掩飾地質問,“你是不是喜歡她……”
“賽瑤,你不叫哥哥就罷了,現在是什麼語氣?”賽瑾有些憤憤,簾子剛剛落下,就聽到賽瑾在馬車內發出一陣低嚎,“我沒有喜歡她,行了吧,你這不知道是什麼心理,我又不是閆木青。”
又是一陣叫罵,隨即馬車裏安靜下來,嶽紫月搖了搖頭,隻能邁步上車。
閆木青伸出一隻手來要拉她,頗一猶疑,十分利落地拉著他的手上了馬車。她居坐在閆木青的身側,這讓她想起了與閆宇年同車而坐時的情形。
“在想什麼?”閆木青的聲音依舊淡定如水,似乎對即將麵對的事情絲毫沒有擔憂,隻是好奇地看著出神的嶽紫月。
馬車緩緩而行,不等嶽紫月說什麼,就聽到車外的珍溪在哭,“哥,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我在府裏等你,一直等你回來為止。”
話音一落,嶽紫月轉頭望著閆木青,“在想,你為什麼在瀕臨絕境的時候還能氣定神閑地坐在這裏想知道我的想法。”
“那如果我又怕又叫,這樣就符合情形了?”閆木青的聲音裏有一種磁力,聽了能讓你得到莫名的安心,嶽紫月無聲笑了,她很奇怪在這樣的時候她還能笑出聲。
四皇子府邸距皇宮並不算太遠,不到半個時辰就看到了城門的輪廓,嶽紫月放下簾子,略有些不安地問,“一會,我該說什麼?”
“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隻要不怕被砍頭就行。”閆木青十分認真地看了嶽紫月一眼,然後又安安穩穩地閉目養神,這話像是把一個雞蛋生生地塞進了嶽紫月的嘴裏,她張大嘴巴好半天都沒有發出聲音,隻能無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