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月兒,夠了。你做得已經很好了。是我不好,我不應當讓你擔心。謝謝你救我,月兒。”閆木青說道。他說著,目光掃見了嶽紫月手上的凍瘡裂口,臉上的神色愈發沉痛,滿眼的心疼。

“對不起。”

嶽紫月抹去了臉上的淚,將烤好的兔子遞給閆木青。“你要好好養好身體,我們早日回京。”

“嗯。”閆木青點了點頭,他身體已經好多了,雖然還十分虛弱,吃了東西以後已經可以勉強起來。

“你走的時候,師父還說什麼了嗎?”閆木青長歎了一口氣,問道。

嶽紫月斂眉垂眸。“居士說,他早就知道,我並非他的女兒,他說他能去陪獨孤夫人,很是高興,說他已經沒有遺憾了,便叫我來找你。”

“師父果然是師父。”閆木青靠著岩壁。“我以為師父會高興一點,沒有想到師父什麼都知道。”

嶽紫月別過頭去,剛才又下了雪,嶽紫月又取了些幹淨的雪裝進水壺裏,在火堆邊化開。

這個時節的雪,已經大如鵝毛,嶽紫月在京師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大的雪。鄰居金雕一家已經擠擠挨挨堆在一起,身上落了一層雪。嶽紫月探頭看著洞外,不由得想起來。

“我當時找到你的時候,你在那個鳥窩裏,我將你帶到這個洞裏之後,那雕一直給我扔了三天兔子。”

閆木青也露出了笑,“想必在下給它們添了不少麻煩。”

嶽紫月躲回洞口來。“鶴骨夫人為什麼要抓你,她說你欠了她東西,你欠了她什麼?”

“我也不清楚。”閆木青撐著身子,表情凝重,“我也隻是聽說,對北國了解不深。本來閆家居於東海,元帝滅先秦的時候,才來中原,到今日僅有七十年。我隻在先秦輝耀女帝的典籍裏見過一些隻言片語,不知是否是萬毒樓那個鶴骨夫人。”

“可是,她看上去不過二十幾歲。”嶽紫月越想越覺得脊背發涼,兩百多歲?這根本不合常理。但是古書裏有說彭祖活了八百多歲,雖然有誇張的成分,也不是沒有先例。畢竟年代久遠,有很多事都是她不知道的。但鶴骨夫人所擁有的武功,毒術,也不像是二十幾歲的樣子。

“那她真的是兩百多歲?”嶽紫月小聲問道。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嶽紫月還是有一點點相信了。“我也隻聽說過傳聞。”

閆木青伸手靠近火堆。火苗跳動,映著他的臉。“我對北國知之甚少,雖然上次來北國的時候,我查了許多資料,史籍,但是我還是知道的太少了。”

嶽紫月也低下了頭,閆木青弱冠之年,已經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他都如此說,那中原還有可以了解北國的人嗎。嶽紫月撥了撥火堆,“北國,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之前也沒有聽說過萬毒樓,鶴骨夫人。”

“月兒久居深閨,這些江湖上的事月兒當然不知。”閆木青說道。“我會多找些典籍給紫月看,我侯府書閣裏有許多史籍,月兒若有興致,便可以隨便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