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官道上設有驛館,專供人休息歇腳,從白水關走到蘭陵,經過了三個驛館,花了兩天的時間。蘭陵比白水關要富庶許多,街上行人也熙熙攘攘,酒旗招展。雖然是初冬,但是小販在道路兩側擺攤,兩人牽著馬,走在路上,仍覺得擁擠。
忽然聽前麵有人喊避道,街上的人紛紛閃開,幾匹馬疾馳而來,鬧市縱馬,如此當真是跋扈。嶽紫月和閆木青牽馬避在兩側,就看見馬上的人錦衣華服,金鞍玉轡,想必是世家公子。蘭陵素有世家公子出自其中,這些人明顯便是天之驕子,目中無人。
“讓開。”為首的那個人抽了一鞭子打在避讓不及的小販身上,雖然隔著棉衣,但是那小販明顯吃痛哀叫一聲。他們的馬極快,街道人又多,避讓不及,眼見馬蹄就要踏在一個孩子身上,嶽紫月想要衝上去。閆木青已經飛身過去,將那孩子從街上抱起,落到街邊。
那些紈絝子弟被迫勒住馬,不悅的看了一眼閆木青。“哎,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擋我們。”
閆木青根本沒有理他,他懷裏的孩子似乎剛剛反應過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孩子的母親從人群裏擠過來,見到孩子,臉上也掛了淚,上去將孩子抱在懷裏,對著閆木青千恩萬謝。
那些紈絝子弟竟然不識得閆木青,反而得寸進尺,翻身下馬,提著鞭子走到閆木青跟前。“問你話呢,你是什麼人。”
閆木青站起身來,他穿著白色對襟,袖口領口用淺藍紋繡著飛鶴騰雲的圖案,隻是這些紈絝子弟有眼無珠。閆木青隻冷冷看了他們一眼,徑直轉身,走到嶽紫月身邊來。
“我們走吧。”閆木青低聲說了一句。嶽紫月點了點頭,跟了上去。那為首的公子哥剛想喊,便被他後麵跟著的那個製止。“劉公子,我覺得這人來頭不小,不如從長計議。”
“從長個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是誰。”姓劉的公子哥啐了一口。看向閆木青和嶽紫月,“那小娘子倒是好看,比紅袖閣的玉顏姑娘還好看。”
“這蘭陵城,隻要劉公子一句話,誰敢不聽您的啊。”在旁邊的人溜須道。“不過剛才那小子好生厲害,劉公子若是貿然上去,恐怕會吃虧,不如多叫些人來保險一點,到時候那美人不是您的。”他倒是有些眼光。從閆木青剛才的身手認出來,他並非常人。
這些紈絝子弟,大多是城中有權有勢的人家,聚在一起,整日花天酒地紙醉金迷,城中大多人敢怒不敢言。嶽紫月一路走過來,便知道這裏深受其害。
“陛下說召寒門有學之士,為何這裏卻不曾有會試。”嶽紫月說道。之前閆木青6已經說過,慕庭深想要整頓朝堂,也要舉行會試,可是這蘭陵城卻未曾聽到有議論會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