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羿問道,“姑娘口癖雖然不明顯,但還是帶了些金陵口音,想必應當是金陵人吧。而且姑娘手上有繭子,步法輕盈,應當也習武,不過應當不是朝夕練武,隻是閑暇之餘練習。”
這人眼光真的是毒,嶽紫月雖然武功可以抵得上江湖一流高手,卻當真沒有認真練過多久。先是有雲知遙的內力,內力被廢之後又被鹿決明調理了經脈,現在身體裏充作內力運行經脈的是獨孤家血脈。
“那我呢?蘇公子,你能看出我來嗎。”獨孤白在一旁問道。
蘇羿隻是看著他笑。“小公子武功雖然可以,但是沒有練劍的習慣。”
“這樣子嗎?猜的還真準。”獨孤白自己嘟囔著,他雖然是活潑,還是對嶽紫月生分一些,隻有在熟人麵前方顯得話嘮。
“小公子在錦瑟山莊用沉安比武的時候在下也是親眼見過的,自然不難。”蘇羿說道,他這樣雲淡風輕,嶽紫月當真看不出來他身中劇毒。
獨孤白仿若恍然大悟,放鬆馬韁落在後麵,和鹿決明並肩。
“庸醫,我說你今天怎麼這樣悶悶不樂。”
鹿決明卻重重歎了口氣。沒有理他。獨孤白這便不依了,抬腳對著鹿決明座下的馬踹了一腳。
馬被這一擊,便撒開蹄子狂奔,一溜煙地將他們三個甩在了身後。
“哈哈哈哈。”獨孤白倒是笑得前仰後合。
“小白。”嶽紫月皺了眉頭,叫了一聲。鹿決明是什麼水平的武功她很清楚,若真的馬驚了,隻怕鹿決明控製不住,反而會受傷。
也來不及責怪獨孤白,嶽紫月也打馬趕了上去。獨孤白聳了聳肩,“這馬沒有那麼容易驚,那麼著急做什麼。”
鹿決明幾乎跑出去一裏地,嶽紫月方才趕上。他座下的馬速度已經慢了下來,鹿決明幾乎被顛的渾身的骨頭都散了架,戴在頭上的帽子也歪了,鬆鬆掛在頭上,一身道袍都散了,趴在馬背上,從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胃裏翻江倒海,幾乎快吐了。
嶽紫月追上來拉住他馬的韁繩,他的馬停了下來,鹿決明翻身下馬,扶著道旁樹吐了起來。
抓著兩匹馬的韁繩,嶽紫月也從馬上下來,過了大概一刻,才見到獨孤白和蘇羿騎馬趕了上來。
“沒事吧。”蘇羿問道,看著嶽紫月。
嶽紫月搖了搖頭“看樣子是沒事,隻是神醫這頓早飯白吃了。”
鹿決明雖然還是一臉不高興但是防備著獨孤白下手,神情也認真了許多。
他這樣認真是好事,起碼不會像剛才那樣無力或者是走神。
“我們還要幾天才能到南昭。”獨孤白枕著手臂,不知道他從哪裏來得一根狗尾巴草,還泛著青,叼在嘴裏。
“如果趕一趕的話,應當還要四五天才到。”蘇羿說道。
“那好吧,我們快點。”獨孤白說道,趕馬上前。自從剛才馬被獨孤白踹過之後,鹿決明一直小心防著他,見他上來,也打馬趕路。他們騎得馬都是良駒,可以日行千裏。剛才幾人放著馬韁繩慢慢悠悠,現在一眨眼便將落下的路都跑了上來。嶽紫月束發的發帶鬆了,馬也慢了下來,抬手綁了綁鬆掉的發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