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好藥後,便端進來,一口一口吹冷之後在喂進閆木青的嘴裏。
每日半夜守在閆木青的床邊,等到閆木青開始咳嗽的時候,再將那燒幹的炭火直接端進來,然後烘幹在周圍的水氣,直到閆木青不在咳嗽,這才睡下。
第二日一早又起來熬藥。
幾日後,太醫再來看診,終於笑著點頭道:“還是將軍照顧地周到啊!這病已經好了大半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再養些時日才能大好啊!”
嶽紫月點頭,看著還是經常在發病的時候才能醒來一會的閆木青,這會還在昏迷。
太醫剛走出帳子,便拉著軍師說話:“這位西王郡主,可是對柯大人有點什麼?”
軍師搖著手中的扇子一笑:“不是她對他有什麼,是兩個人之間有點什麼!”
太醫了然地點點頭,難怪啊!不然要是沒點關係,誰會沒日沒夜地在你床邊照顧你啊!
軍師哼著小曲走在了路上,剛巧看見了迎麵而來的郝邁,便拉著說了幾句話。
“軍師,將軍最近是抽了什麼風了,竟然這麼照顧著柯將軍!”
“誒!非也!從我這看,不是將軍抽風了,而是早就想照顧柯將軍了,隻是拉不下這個臉。”軍師一副看透了的表情。
郝邁皺眉,是真的不懂,自己眉心的“另一隻眼睛”都眯了起來。
嶽紫月熬好了藥,將藥端到了閆木青的身邊,正準備吹涼了喂他。
這些日子下來,這藥味也沒有那麼難聞了,嶽紫月都已經習慣了。
吹了吹之後,嶽紫月就要將藥遞到閆木青的嘴裏。
“月兒!月兒!”閆木青嘴裏冒出了嶽紫月的名字。
嶽紫月遞出去的手一僵,呆呆地看著閆木青。
頭一次自己的耳朵就像是失靈了一般,隻想再聽一遍閆木青說的是什麼。
“月兒!”閆木青這次喊得嶽紫月聽的真真切切,顫抖地將手中的勺子放回了自己碗裏,然後將碗放在了旁邊的矮凳上。
那聲月兒,嶽紫月真切地聽到了。
她曾經很多次聽到了許多的人叫她月兒,聽到了自己的父兄叫自己月兒,聽到過司馬嶺叫自己月兒,聽到過司馬驥叫自己月兒,卻都不是那曾經記憶裏的那兩個字。
隻有閆木青從未叫過自己月兒,他隻是叫自己的名字,卻從未叫的這麼親切。
可是嶽紫月在意的完全不是這個,而是從閆木青口中聽到的這句“月兒”卻是自己記憶了這許多年,從未忘記過的,那個夢中的那個聲音。
原來自己一直再找到的人,一直在自己的身邊!
嶽紫月很想將麵前的這個人喊起來,告訴自己他到底是不是上一世的那個人,卻放應過來,這已經不是上一世了,這一世的他,又怎麼可能記得上一世的東西。
嶽紫月自嘲地一笑,眼睛裏卻含著淚水。
身著龍袍,看著底下的人推杯換盞,滿臉笑意,這裏……是皇宮?
她何時到皇宮來了?
嶽紫月開口喊道:“司馬嶺!司馬嶺!皇上!”
卻沒人應她,甚至沒有一個人給過她一個眼神。
嶽紫月突然感覺身後有一層陰影罩過來,馬上轉頭看去,卻看見了一臉嚴肅的閆木青,站在了自己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