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內衣狂魔雲深(1 / 2)

“果然很好喝,阿姨你也太厲害啦~”溫熱的湯汁順著口腔滑入食道,仿佛五髒六腑都被熨燙的整整齊齊,舒服的雲深眯起眼睛,毫不吝嗇的誇了一句。

正在掃地的阿姨一聽,趕緊接話:“那可不是阿姨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這湯經過我的改良啊,喝過的人都說比原來的還好喝。”沒有人不喜歡自己被誇獎,被認可,任何年齡的人都不例外。

“阿姨簡直就是大廚!”套近乎的時候,漂亮話是最便宜的東西了。

阿姨笑的見牙不見眼:“哪有那麼厲害,阿姨可舍不得阿深喲,可得照顧我們漂亮的阿深。”

如果兩個當事人都有意使談話變得和諧,那麼效果一定不會差,兩個人模狗樣的一來一往,儼然一副相談甚歡其樂融融相見恨晚的神態。

不管雲深如何,阿姨是挺滿意的,誇獎存在於雇主和員工之間,總是會讓人聯想到漲薪水之類的俗事,畢竟大家都是俗人嘛。總之,阿姨臨走的時候笑的嘴都合不攏了,甚至還在路上哼起了小調。

心情美美的時候,連在超市挑選剩下的打折蔬菜都覺得順眼許多。物美是其次,至少價廉嘛,自詡會過日子的阿姨覺得,雖然沒那麼新鮮,但是營養還在哩。

便宜的東西不見得會輕多少,尤其是為了買菜,而不得不繞路回到公交車站的時候,提著東西就夠累了,何況她的肚子上隨時套著一圈脂肪。終於坐上車的阿姨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額頭浮起了汗水,沾濕的碎發貼在麵皮上,引得旁邊的小姑娘撇了她一眼。

“怎麼這些肉體模具靠近她就像個活人一樣。”載著阿姨的公交車出發後,雲深嘟囔了一句,便在路邊打了個的士。嘴巴一打開就停不下來的京西人,旁人埋怨一句公交站台沒有凳子,她就能用相聲圍繞公交站台編出一個台本。

還會有套不出來的話麼。

“去華永新村公交站。”雲深貌似多嘴問了一句:“師傅,這兒過去大概多久啊?”

出租車司機熟練的啟動車輛,專注的盯著路麵,普通人考科目三差不多就有他這麼認真了,麵無表情的像個會動的雕塑。

就在雲深以為不會有回答的時候,司機頭也不回的開口說道:“45分鍾。”雲深轉過頭盯著司機,單眼皮蒜頭鼻國字臉,目不斜視麵無表情,笑一笑的話可能會像電視裏的熱心市民。

“那邊有什麼好玩的嗎?”雲深好奇的看著司機,期待著他的回答。

司機仿佛沒有注意到雲深的目光:“沒有,那邊是城中村,全是握手房居民樓,沒什麼好玩的。”明明咬字清晰到位,一整段話卻沒有抑揚頓挫,每一個字間隔時間都幾乎相同,聽的雲深渾身別扭。

歎了口氣,雲深垂下了小腦袋,繼續追問著:“真無聊,誒師傅你車裏味道挺香的,用了什麼香薰嗎?”

這句話結束後,車內保持了許久的寧靜。

雲深像連珠炮似得又問了幾個問題,司機仿佛是完全隨機的在回答,但和工作無關的問題,基本上都是沉默。

和Npc阿姨接觸的肉體模具可不是這幅嘴臉。記憶裏的十幾年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那麼雲深現在很明顯已經不被這些背景板當做npc了。

世界上每一個人從凝聚出生命的那一刻,就有了最基礎的血緣關係,隨著這個人慢慢的長大,遇到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都不停地添加著關係,這就是雲深所說的因果線。奪舍也好,克隆也罷,因果線都會消散,世界都不會承認頂替者是雲深。

“人格汙染”是真正悄無聲息的,因為人格永遠在變化,而因果源於靈魂,雲深還是雲深,他隻是讀了一串數據,一段能量,所以他的人格改變了,但昨天的是雲深,今天的也是雲深,一艘船不會因為換了幾塊木板,就變成另一艘船。

如果世界承認你是雲深,即使你長了六隻手三個頭,那你小學畢業照上麵,就是幾十個小孩和哪吒的大合照,媽媽記憶裏,你就是個三頭六臂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