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曦反應迅捷,竟借著此事和蕭語晗結成了聯盟。
嗬嗬!
她倒要看看,一個是先帝皇後,一個是即將繼位的新帝皇後。這一對妯娌的結盟,到底能維持多久。
在宮中數十載,俞太後早已看透了所謂的情意二字。
夫妻之情,母子之情,兄弟之情,妯娌之情……世間所有的情意,沾上了權勢二字後,都會漸漸變得模糊。最終,變得麵目全非。
謝明曦此時仗的是盛鴻的專情和寵愛。待到色衰而愛弛的那一日,又會如何?
年少時自信滿滿的俞蓮娘,被殘酷的宮廷折磨得黯然無光。謝明曦又何能例外?
想及此,俞太後心裏掠過一絲近乎殘忍的快意。仿佛已親眼看到了謝明曦和盛鴻夫妻反目的那一日。
接下來的幾日,玉喬接連稟報。
“蜀王妃今日又去了東宮,探望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病症頗見起色,聽聞今日已勉強能下榻走動。”
蕭語晗到底年輕,底子又好。雖大病了一場,心病一去,好起來的速度也快得驚人。短短數日裏,便能下榻走動。
在新帝登基大典的前一日,蕭語晗在宮女的攙扶下來了椒房殿。
和蕭語晗一同前來的,正是蜀王妃謝明曦。
……
“兒媳見過母後。”
蕭皇後和蜀王妃一同行禮。
端坐在鳳儀上的俞太後,目光掠過蕭語晗蒼白消瘦的臉孔,又掠過謝明曦秀美從容的臉龐,淡淡道:“免禮平身。”
俞太後未張口賜座,蕭語晗和謝明曦便隻能站著。
婆媳爭鬥,身為婆婆,在身份上占足了優勢。在重孝道規矩嚴苛的天家,更是如此。要不然,當年的俞皇後,也不會受李太後那麼多磨搓閑氣了。
“蕭氏,你病了這麼久,總算有所好轉。”
俞太後語氣中頗見憐惜,一張口就戳蕭語晗的心窩:“天妒英才,先帝英年早亡,隻留了你們孤女寡母。你可得振作起來,好好照顧芙姐兒才是。”
蕭語晗從不是詞鋒銳利之人,這幾年早被俞太後壓製慣了,聽到這等戳心戳肺的話,身子微微顫抖:“母後說的是。”
俞太後乘勝追擊,又看向謝明曦:“謝氏,你對蕭氏敬重有加,每日都去探望,哀家看在眼裏,也頗覺欣慰。哀家也盼著,你們妯娌兩個,能彼此體諒,彼此尊重,好好相處。”
“明日就是新帝的登基大典。待新帝登基後,便該是你這個大齊新後的冊封禮了。”
俞太後有意無意地加重了大齊新後四個字的發音,挑撥之意,清晰可見。
原本麵色微暗的蕭語晗,此時倒是鎮定下來,微笑著看向謝明曦:“是啊,我該恭賀弟妹一聲才是。”
謝明曦也微微一笑:“多謝皇嫂了。日後我有不懂不會之處,便得請教皇嫂。還請皇嫂不吝賜教才是。”
蕭語晗笑道:“賜教兩個字,我委實當不起。弟妹聰慧無雙,遠勝過我。”
俞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