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曉曼又一次被遣送回了醫院,她乖乖的躺在病床上,江涵之坐在一旁削著蘋果,時不時看向不遠處的吊水,又低垂著眉目,將目光停留在刀和蘋果皮之間。
邵曉曼側頭看向江涵之眉目微微一笑,他好像在頭頂也長了一隻眼睛,就連邵曉曼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楚。
“在笑什麼?”
“笑你破冰之後怎麼那麼可愛,簡直就是居家旅行的必備賢夫。”邵曉曼打趣的之餘,偷眼看著江涵之臉上的表情。
江涵之削下一片蘋果,抵到邵曉曼的嘴裏,低聲一句張口,邵曉曼便乖乖的將平安含在了薄唇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反倒是因為上次的分手,感情急速升溫了不少,當心門打開,真正明白對方的心意時,不失為一種幸福的事情。
但這不代表邵曉曼不在意徐思遠的想法,和徐思遠相戀那麼久,出事前的托付,成為了邵曉曼心裏一個跨不過去的坎,對於徐思遠的好,邵曉曼沒有辦法再去回應,但是又不能像和李曉峰那樣視而不見。
關係放在那裏,曾經的感情也放在那裏,如果說要決絕,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說邵曉曼再一次和江涵之結婚,徐思遠千裏迢迢跑來搶婚,那麼邵曉曼不會立馬拒絕,反倒是會站在兩個人之間猶豫不決,一想到徐思遠身體的狀況還容易心軟,也許最後還是會選擇就江涵之,但當左右為難的時候,一定會讓江涵之不太好受。
“邵小姐,剛才有一位先生送了一封信給你,說讓我們親自拿給你看。”
護士說著把那白色的信封抵到了邵曉曼的跟前,邵曉曼一怔,看了看江涵之,又看了看身旁的護士。
“先生?大概什麼樣子?”
護士想了想,說道:“是一個看起來溫柔斯文的男人,膚色有些偏白,個頭和江總差不多、”
邵曉曼遲疑的點了點頭,當著江涵之的麵把信封拆開,單手攤開了眼前的白紙,不免埋怨的看了一眼江涵之,口中嘀嘀咕咕著。
“明明見我在打吊針,都不幫忙把信紙拉平,看著我這樣你是不是特別開心舒服啊!”邵曉曼嘀嘀咕咕的低下頭,手在信紙上拍了拍:“我感覺我們之間都快沒有愛了,嚶嚶嚶。”
裝模作樣的話音下,讓江涵之原本尷尬的神色稍稍恢複,起身將邵曉曼手中的信紙攤開,眼睛盡量不停留在信紙的內容下,隻當做給邵曉曼一個自由的空間。
邵曉曼側頭看著江涵之麵色,好像沒有什麼改變,卻讓邵曉曼的心裏或多或少有些不安的感覺。
“其實不管怎麼樣,我的心還是和你同在的,你別板著張臉,我會害怕的。”邵曉曼討好的說道。
江涵之的唇角微微上勒:“行了,看你的信吧!”
邵曉曼低下頭看著徐思遠清秀的字跡,倒吸了一口涼氣。
信中這樣寫道。
曉曼,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這樣見你,你看的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坐上在去飛機場的路上,大概以後我們都沒有辦法再見麵了,對於江先生,我很抱歉,那天在婚禮上的事情再醒來一次,我也還是會做,因為你陪在我身邊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我已經適應義肢,簡單的奔跑,對於我來說也是可以負荷的,而雪山上的托付你就忘了吧!我知道江先生可以照顧好你,所以我們之間的事情,可以從你的記憶裏漸漸刪去,去適應新的生活和江先生之間的夫妻生活。
陌生人:徐思遠
邵曉曼歎了一口氣,最後幾個字,仿佛是徐思遠再把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隔開,她抬起頭看向江涵之,眼睛裏不知道為什麼濕潤了,一手緊緊的握住那張信紙。
“思遠走了,之後應該是沒有關係的陌生人吧!我也希望他能在未來的日子裏,遇見一個更適合他的女人,畢竟徐思遠的脾氣性格真的不差。”邵曉曼低垂著雙眸:“涵之,我們兩個會不會有一天變成陌生人。”
江涵之抬起頭輕輕的手指肘一扣邵曉曼的額間,看著邵曉曼吃痛的捂著額頭,抬起頭來和自己對視的一瞬,江涵之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我隻會和你結婚,笨蛋。”
“你不能老說我是笨蛋,不然真的變成笨蛋的話,就有你哭的了。”邵曉曼說著,朝著江涵之張牙舞爪的揮舞著單拳:“江涵之你那麼可愛的未婚妻,你居然舍得用手打她,簡直太過分了。”
“不打你,你看起來太傻了。”
原本剛要因為離別落淚的邵曉曼反倒因為江涵之一句話掩上了笑意,手溫柔的勾了勾江涵之的手指,看著那張英俊的眉目,淺淺的上揚著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