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之到達b市的時候,已經是晚飯的時間。
邵曉曼側躺在機場的長椅上,迷迷糊糊的蓋著一件大衣,四個多小時的時間裏邵曉曼從坐著到趴下,再到後來的睡著,手緊緊的扣著身上的大衣。
江涵之下飛機後找到好久,才找到了昏昏欲睡的邵曉曼,手溫柔的揉了揉邵曉曼的麵頰,隻覺得看著邵曉曼這模樣又好氣又好笑,拿眼前的女人已經沒了什麼辦法,邵曉曼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來人又放心的閉上眼,裹緊了大衣。
“小懶豬,是時候起來了。”江涵之的手溫柔的拍了拍邵曉曼的麵頰:“你是打算像難民一樣在這裏安營紮寨了嗎?”
邵曉曼疲倦的睜開一隻眼睛,抱著大衣晃晃悠悠的坐起身來,麵對江涵之微微一笑,手便溫柔的攀上了江涵之的脖頸,一張溫熱的薄唇,蹭過江涵之的脖頸,炙熱的呼吸不斷從鼻翼間噴出,隻感覺看到這個人之後·,自己竟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機場裏不斷有人站起身來離開,也不斷有人坐下,目光偶爾會投到兩個人的身上,邵曉曼的模樣就如同一隻可愛的樹袋熊,乖巧的掛在了江涵之的脖頸處。
“你多久才過來的?”
“四個多小時,然後又找了你半小時。”江涵之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你倒好,手機也不接,在這裏睡的到安穩,知不知道我都差點被你嚇壞了。”
邵曉曼抬頭,看了看他寵溺的眼神,頭又安心的搭在了他的頸窩裏。
“我現在什麼都知道了,我是不是癌症才會住院的?”
“腦子裏長個腫瘤,聽說是惡性的。”江涵之沒有在隱瞞:“所以我現在遵從你的決定,如果你想回醫院治療我陪你,如果不想,我也陪你。”
“又不是一定治得好。”邵曉曼倒吸了一口涼氣,薄唇靠近江涵之耳垂輕蹭蹭:“我們接下來的日子就當度蜜月吧,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找個合適的人在一起,如果我們三個月蜜月期後,回到醫院,我的腫瘤變小了,或者沒有什麼改變,我就乖乖治療,和你結婚。”
“那你為什麼不現在乖乖回醫院治療。”
邵曉曼頓了頓:“如果治不好,那麼臨死前的記憶可能隻有醫院的消毒水味,我想死的那一刻,走馬觀花看見的,是那些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光。”
聽著她說出這番話,江涵之心裏酸澀的要命,臉色卻自然而然勾勒起溫柔的笑意,手將邵曉曼倚在自己脖頸處的小腦袋,看著邵曉曼眨著似笑非笑的小眼睛,看著自己的同時,手還溫柔的扯住自己的衣袖。
最後所有的難受與辛酸,全變為了溫暖的笑意。
江涵之也慢慢覺得,與其看著邵曉曼在醫院裏一天天虛弱,那還不如,和邵曉曼一起去很多地方,在餘下不多的日子,至少留個兩個人之間是值得回憶,並且想起來都會微笑的甜蜜記憶。
“那我們先去哪?不過最後一站一定要去英國,因為在哪裏,我才發現我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上你的。”
“好,現在b市待兩天,然後回去把護照拿了,我把公司裏的事情交代給陳澤,就帶你去其他有意思的地方轉轉,比如說他日記裏,那些你想去的地方。”
兩人正秀著恩愛,這機場裏掃地的大媽,看著兩人提著掃把,突然讓膩膩歪歪的兩人恢複了原本的坐姿。
大媽用掃把掃了掃長椅下,臨走前還苦口婆心的說道。
“大庭廣眾之下,你們這樣影響不好,以後還是稍微注意些。”
邵曉曼低下頭,不好意思的一吐舌頭:“丟死個人了……”
“不怪我,是你一直要膩膩歪歪趴我身上的。”江涵之一攤手詳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以後無論我做錯什麼都事情都怪你,剛才膩膩歪歪,被別人笑也怪你。”
說完邵曉曼小肉拳在江涵之的胸口狠狠的錘了兩下,抬起頭看著江涵之得意的露出貝齒,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得意模樣,讓江涵之又好氣,又好笑。
江涵之手指戳了戳邵曉曼這些天消瘦了不少的麵頰,柔聲道。
“快從機場的椅子上起來吧!那那麼晚了,你不餓嗎?”
剛說完,邵曉曼咕嘰一聲響了起來,她眸子看著江涵之一轉悠,手捂著小腹,故意嬌嗔道。
“好餓,餓的我都走不動了!”邵曉曼眼眸裏可憐兮兮的含著水光:“老公,你說怎麼辦才好?”
“你剛才再叫我什麼,再叫我一聲,我就想辦法。”
邵曉曼咬了咬下唇,繼續討好的一蹭江涵之的肩膀:“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