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擾的他眉間都不由得輕皺了起來,待片刻後才低眸看去,就見手邊臥著一尾魚。
月白色魚身在水中緩緩遊動著,晶瑩剔透的魚鱗在波紋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也不知是不是餓了,此時正張著口一個勁的啃咬著他的手指。
看著這條魚,他下意識愣了片刻,隨後才低喃著道:“好肥。”
這魚的模樣生的極好,可卻有些肥,饒是如此漂亮的皮囊都撐不下它那肥碩的身子。
吃了什麼,怎麼吃的這麼肥。
他一把將臥在手邊的月白魚給抓在了手中,也不顧它不斷掙紮拍打的慌亂模樣,猛然抓著出了水就這麼瞧著。
“哪兒來的?”他抓著那條魚細瞧著,同時還在思索著這條魚的來曆。
明明他隻在池中種了蓮花罷了,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養。
可他沒養,池子裏卻是有一條如此漂亮的魚,並且還吃的肥頭大耳的。
也正是如此,在月白魚不斷掙紮下,他竟是險些抓不穩,“真的好肥。”說著還用了兩隻手,這才抓穩了些。
月白魚好似聽懂了他的話,沒有再掙紮,隻張著口一個勁開合著,那雙漂亮的瞳孔也緊緊地盯著他。
林清一見猛然想到了什麼,眉宇微微一挑,道:“該不會是南山抓來那條?”邊說還邊抓著魚四下瞧著。
這麼一念他到是愈發覺得就是南山抓來的那條,那會兒是接了個家族的小任務去了趟南山。
在南山溪流邊歇息時抓到了一尾極小的魚苗,那時也不過手指那般大小,魚身通體月白,是他從未見過的。
但因著實在是太小,他原是想把它給放了,可想著自己才在洞府邊上挖了個蓮池。
池中也隻種了蓮花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養尾魚到也不錯。
再者,他若哪天有了想吃東西的念想,手邊有尾魚也不用下山去凡人的街市買,也就給抓回來了。
但抓回來後他沒再去理會,久而久之都忘了自己在池中養了這麼一尾魚,幾十年了竟然還活著並且這麼肥。
是不是可以吃了?
他瞧著手裏邊兒這條月白魚生出了吃掉的想法,都這麼肥了,不吃確實有些可惜。
月白魚好似是開了靈識,察覺到了危險,趁著林清思慮魚的吃法時猛然擺動它那又肥又短的魚尾,掙脫著逃了出去。
噗通——
一道清脆的落水聲傳來,漂亮的魚尾在水麵拂過,激起了一片漣漪,下一刻鑽入水底不見了。
林清這一時不察讓魚給逃了出去,雖然有些可惜但也沒多想什麼,又給坐了回去。
他都辟穀幾百年了,吃與不吃根本無所謂,就是覺得這條魚實在是太肥了。
明明從來沒喂過,怎麼能生的如此肥,真是奇怪。
不過他也沒多想,取了擺在邊上的衣裳就起了身,穿戴後回了洞府。
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洞府內更是漆黑不已。
他將擺在石桌上的儲物袋取了過來,隨後又去了床上,低身坐在上頭打算修煉。
洞府內靈氣充沛,仙氣繚繞,是個極好修煉的地方。
他並不是洞府的主人,原是一位前輩的。
但也不知那位前輩是不是尋到了新的洞府竟是將此處給棄了,正巧他又居無定所,也就順理成章給占了修煉。
這一占就是百年,漸漸的此處洞府也就成了他的。
一個散修沒有唾手可得的資源更沒有背景,甚至連個交談甚歡的好友都沒有。
能在靈脈上占得一處洞府,已然是對他最大的恩賜。
所以每回出去接任務,他都得在此處設立結界,若是不慎怕是回來此處就已經是別人的了。
待他從修煉中醒轉已是三日後,洞府靈脈可以讓他的修煉速度加快,可沒有丹藥也不過就是快了那麼一些罷了。
他入金丹期也有一二百年,可卻遲遲無法觸碰到中期。
前些時候得來的丹藥如今也都見了底,看來還是得多接些任務。
他很是無奈地歎了一聲氣,好一會兒後才將手中的靈石收入了儲物袋中。
儲物袋內擺了許多的東西,零零散散都是一些他外出任務尋來的東西,靈石就擺在裏頭一個玉盒子裏邊兒。
收拾了一番後他才出了洞府,打算去天知閣瞧瞧有沒有能接的任務。
隻要得了空他都會去接任務,散修比不上那些入了仙門的弟子,他的所有資源都隻能靠自己,沒了便真的沒了。
雖然這些年來他存了不少,可比上修煉那也是個無底洞,不敢有一絲懈怠。
如今的天也才三月,江南的天氣多變,陰雨連綿不絕。
他種在蓮池邊的半疏海棠開的極好,哪怕遇上這種雨天也沒有敗落,反而是越發的嬌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