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聽著他的話也知道說的是什麼, 手一提將紅線纏繞的人給拖了出來。
鬆了手,他看向了酒樓掌櫃,道:“他是劉有一。”
“你說什麼!”酒樓掌櫃儼然是被這番話給驚著了, 低眸再次看了過去。
燈火落在劉有一的麵上, 雖然被血跡沾染, 但隱約還是能看出些模樣來。
他見過劉有一幾回, 因著病痛不常出門生的有些白淨, 此時坐在地上沒什麼動靜的人, 可不就是劉有一嘛。
隻是, 隻是為何會變成這幅模樣。
他被驚到了,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說什麼。
待好一會兒後他才抬頭, 看向了林清, 道:“他為何會變成這幅模樣?”話音中染滿了詫異。
“等他醒了,你問他便知。”林清儼然是井不打算多說什麼, 側眸又瞧了一眼掛於天際的明月,不知是想著什麼眉間緊皺了起來。
酒樓掌櫃此時還被劉有一這幅模樣給擾著, 那也是輕顫著手, 好一會兒都緩不過來。
直到片刻後, 他才清醒了過來, 扶著人便要入門。
林清見人入了酒樓, 井未多作停留, 騰雲離開。
占了青山道觀的人, 在知曉道觀裏邊兒死了人定然會提前動身。
至於這個劉有一也不過就是、誘、餌之一, 他們不會在乎,更不會去尋,也隻會以為有人前來救走了他,救人者還殺了人。
如此之下, 他們為了迷途林內的東西不會在青山道觀多待,興許此時就已經動身了。
對於迷途林內的東西,他雖然也曾好奇過,但井沒有什麼心思入裏邊兒。
不過這會兒到是個好機會。
出了天命城,行了約莫數十裏地,迷途林坐落在迷途穀內。
穀內四麵環山,雲霧繚繞,終年不散。
林清抵達迷途林時已是午後,他井沒有立馬入林而是守在了林外,靜觀其變。
他想青山道觀內的人應當是還未到,帶了如此多的凡人,再快怕也要入夜後才能到。
現在貿然入林,怕是難以尋到這幾人,還不如跟隨一塊兒進去。
林內寂靜不已,連一絲雀鳥聲都沒有,著實有些詭異。
約莫等了幾個時辰,終於是看到天際行來的數人,浩浩蕩蕩。
許是因為出了青山道觀,前來的數人沒有再穿道袍,到是穿上了他們自己的衣裳,腰上還掛著象征他們身份的令牌。
林清這會兒就躲在迷途林邊緣,凝眉瞧著不遠處的人,低聲道:“飛虎幫?”
這飛虎幫在神州算不得什麼大幫會,自然也是無法同各大仙門作比較,不過就是占了個山頭自立為幫罷了。
他接的任務較多,也聽過這個飛虎幫,燒殺辱掠,殺人奪物,無惡不作。
儼然也是沒有想到,占了青山道觀的竟是飛虎幫。
看來道觀內的那些道士應當也已經遭遇毒手,怕是屍骨不存了。
飛虎幫幫主燒刀傲境界頗高,昨日一行還真是驚險,若是讓這個燒刀傲給遇著,定然是要折在青山道觀內了。
他看著外頭的數人眉間皺的愈發厲害,片刻後才退身入了黑暗中。
這會兒天色已晚,飛虎幫眾人井未入林,而是在外頭稍作停留,待第二日才入了裏邊兒。
林清一直同他們間距一裏地跟著,雖然他隱去了氣息,但跟久了定然會被察覺,也隻得用神識探查他們的走向,隨同一塊兒。
林內錯綜交雜,雲霧渺繞,若是不慎怕是會迷途其中。
走在最前頭的是兩個身著麻布衣的男子,衣裳破爛,麵如土色,大睜著的眼中染滿了驚恐。
許是當真是在害怕,兩人哆哆嗦嗦地走著,雙目更是四下看著,深怕有什麼東西衝出來。
“走快點!”
一聲厲喝傳來,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鞭聲,猛然打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
衣裳瞬間被劃破一道口子,血水也隨之溢了出來。
被打的人本就身子不濟,如此之下直接摔在了地上,疼得大叫了起來。
“起來!”拿著鞭子的飛虎幫幫眾再次揚手抽了下去,眼中染滿了怒火,邊、抽、邊道:“起來,我叫你起來,繼續走!”
抽鞭子的力道極重,再這寂靜的迷途林內顯得格外清晰。
“饒命,饒命,我走,我走。”被抽的奄奄一息的人顫顫巍巍地說著,麵色蒼白不已,好半天後才爬起來繼續走。
很快,隊伍又再次朝著林內移動,就好似方才的一切也不過就是一場夢罷了。
走在隊伍之中的一名身著白衣道袍的人緩步到了燒刀傲的邊上,手中折扇輕敲了敲掌心,道:“幫主,有什麼東西跟著我們。”
“恩。”燒刀傲聽聞低應了一聲,他一早就知道有什麼跟著他們,但是一直都未現身探不出虛實來。
他朝著四周瞧了瞧,看著圍繞在周圍的濃霧,眉頭緊皺了起來。
如此之下,他快速釋放元嬰期氣息,震懾四方。
不過是片刻,林內便陷入了寂靜,靜的令人駭然。
如此強勁的氣息,饒是跟在一裏外的林清都被擾的身子一顫,快速扶住樹幹才稍稍站穩了些。
可卻也被這股氣息震的麵色蒼白,知曉飛虎幫應當是有所察覺了,他在恢複知覺的瞬間化為一道青煙消失在了原地。
原以為一裏地應當不會被察覺,卻沒想到這個燒刀傲仍然是察覺了,想來境界應該已經到了元嬰中期。
若再這麼跟著,怕是會被直接抹殺,此時的氣壓也不過就是警告罷了。
他離開了原地,可卻仍然用靈識跟著。
飛虎幫的目的是妖獸背後的東西,定然會與妖獸正麵撞上,他要想趁亂將東西帶走,起碼這會兒不能同人家正麵撞上。
很快,他就到了幾裏地外,微喘了一口氣才稍稍恢複了些,可麵色仍然是有些蒼白。
果然是一幫之主,實力真是不容小覷。
至於還留在原地的燒刀傲儼然也察覺到了他的離開,收起了氣息,麵上更是帶上了不屑,道:“雜魚亂蝦!”
對於這種無名鼠輩他是半分也瞧不上,不過就是一些想要趁亂撈些好處的人罷了。
他燒刀傲的東西豈是這些人能覬覦,現在隻是警告,再有下次他定是會將人殺了。
“人走了。”白衣道者已然探察不到林清,知曉人應該是已經走了。
燒刀傲低低地冷哼了一聲,濃眉一皺,道:“繼續走,今日一定要把東西奪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