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瞧了瞧,見劍盒上刻著朵朵海棠,紅豔似血,清冷動人。
唯恐劍盒有炸,他並未動手觸碰而是拂袖一揮,劍盒也在瞬間被打開露出了裏頭東西。
“斷劍?”他看著劍盒內的斷劍微愣了片刻,眉頭也皺的愈發厲害。
知曉裏邊兒的應該是劍,但卻不知竟是一把斷劍,源源不斷湧來的仙氣正是此劍流淌。
雖然隻是一把斷劍,但依著上頭的劍峰也能看出,此劍未斷之前定然極其鋒利。
他看著此劍伸手撫了上去,劍柄處是由冷玉所製,指尖觸碰之下還有絲絲涼意湧來,冷得他一陣哆嗦。
“怎麼這麼冷?”
太過冰冷使得他下意識收回了手,原以為是劍柄冷玉導致,可現在一看恐怕是這劍自帶寒氣,令人無法觸碰。
但也不過片刻他卻又緩了過來,再次伸手撫上了劍柄。
這回他並沒有同方才那般細細撫摸而是猛然攥住了劍柄,將其從劍盒中提了出來,光亮詫然消散,四周頓時陷入了黑暗。
斷劍上有寒意猛然襲來,冰霜很快凍住了劍身,更甚至連他的手上都結出了冰霜,寒冷刺骨。
他看著手上的冰霜,眉間一擰,低聲道:“在抗拒?”
此劍定然是哪位前輩的命劍,但劍會流落迷途林,想必是哪位前輩被人斷了命劍死於非命,命劍流落其中讓這妖獸給偷來了。
命劍已然失去了主人,按說也不該會抗拒別人才是,可現在卻在抗拒他。
如此之下,他運氣心法試圖驅散斷劍的抗拒。
但這劍畢竟是仙品,竟是難以將其抗拒散去,反而是他的整隻手都已經被冰霜所凍結。
知曉再這麼下去,怕是整個人都得被冰霜凍住,他快速收了手將這斷劍又給丟回到了劍盒內。
也是在同時,手上的冰霜全數化為碎片落在了地上,緩緩流光宛若雲霧自劍盒內流淌,照亮四周。
看來這劍盒應該也是那位前輩的,不然怕是這劍盒也早已經被凍成冰了。
意識到這,他伸手便打算將劍盒取走。
至於還在數十裏外的妖獸儼然也察覺到了異樣,一雙瞳孔愈發的紅潤,眼底染上了焦躁。
下一刻快速遁入黑夜,離開了此處。
纏鬥中的燒刀傲也隨之退出了幾米之外,可見它要逃,運氣快速追了上去。
妖獸突然離開,定然是出了什麼事。
難道是有人趁亂奪寶!
這突如其來的念頭讓他猛然想到了先前跟蹤的人,若當真是如此,寶器怕是已經不見了。
“該死!”他在一番低咒下,不再多作停留,快速跟上。
躲在角落中張望的醫仙見林清進去許久都不出來,擔憂不已。
“怎麼還不出來,這小娃娃不會死在裏邊兒了吧。”他說著那是心頭一驚,當真是以為人死在裏邊兒。
又在原地蹉跎了一會兒,他才打算出去瞧瞧。
隻是也才挪了步子,他竟是瞧見地上有一株開的極好的白色花朵,正是他此次入林所要尋找的三生花。
瞧著那兒,他驚喜地蹲下了身,“三生花!”
也是在同時,他嗅到了一股極重的腐臭味,有什麼東西落在了他的身前。
他聽著耳邊的聲音緩緩抬起了頭,恍惚之下就見前頭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黑影,通紅的雙瞳染著寒意正盯著他。
借著月光,他看清了眼前的黑影,竟是隻猴頭狼身的妖獸,身上還長滿了羽翼,裂開的嘴角映射著尖銳的牙齒。
也不知是吃了什麼,上頭染滿了血水,觸目驚心。
他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妖獸,一下就認出正是先前那隻,驚恐的往後頭一退猛然坐在了地上。
許是真的太過害怕,身子輕顫不已,大張著嘴竟是連點聲音都出不了。
妖獸瞧著他滿臉的害怕,想來是被取悅了,嘴角一裂又笑了起來。
也正是如此,鮮血猛然滴落,染在了醫仙的衣衫上。
陣陣惡臭快速襲來,醫仙看著落在自己身上的鮮血以及越來越靠近的妖獸,終究是壓不住心底的驚恐,慘叫出聲。
“啊!”
一聲慘叫下,驚散了林內的寂靜。
收了劍盒正準備離開的林清自然是聽到了聲音,快速回過了頭,“糟了!”
知曉那是醫仙的聲音,如此慘叫,必定是那隻妖獸回來了。
看來燒刀傲沒有拖住它,在察覺到仙品異樣,急忙趕回來了。
意識到這,他沒在原地停留而是直接離開了此處,順著來時的方向去了巢、穴、外。
很快他就出了巢、穴,入眼便見那隻妖獸在前頭的樹邊上,大張著滿是獠牙的口,而醫仙則癱坐在地上。
眼見妖獸即將咬上醫仙的頭,他側眸一瞥看向了邊上掉落的頭骨,抬腳一踢將其踢向了妖獸。
頭骨猛然襲中妖獸的頭顱,吃痛之下使得它傳來陣陣嘶喊聲,刺耳難聽。
它快速抬頭看向了巢、穴、前的人,知曉頭骨正是他所為,瞳孔愈發的紅豔染滿殺意。
下一刻它拋下了癱坐在地上的醫仙,動身朝著林清襲去。
羽翼下的爪子鋒利無比,在月色下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隻要被碰上定然會被割掉一塊肉。
瞧著那雙爪子襲來,林清側身快速退離。
隨著他的退離,妖獸緊追其上,不過是片刻巢、穴、便已經被擊毀,碎骨落了一地。
林清在幾步退離後看向了還癱坐在地上的醫仙,美眸一沉快速朝著醫仙行去。
這妖獸連燒刀傲都沒能將其處理掉,他定然也是無能為力,隻能想法子離開。
若不是還有個醫仙在,他這會兒早已逃之夭夭,可醫仙在他也不能將人棄在這兒。
隻是他這也才動身,耳邊卻是傳來了刺耳的聲音,刺的他耳疼。
可明明是如此的刺耳,他卻又覺得很好聽,宛若音曲般動人。
思緒恍惚之下,他見眼前出現了輕雲洞府,府外還有一處蓮花池,半疏海棠開的極好,隨著暖風落於池中。
嘩啦——
也在這時,清澈的水聲緩緩而來,一尾月白魚身猛然在水中湧現,隨後又有一道身影躍到了池子邊上。
白皙纖細的身子映入眼簾,月白鮫綃隨意的散落在地麵。
明明就有衣裳,可卻總是鬆垮的散落在手肘處,真不知是想做什麼。
他瞧著這一幕下意識低笑了一聲,這條魚真是奇怪,一點兒也不像傳聞中的鮫人。
許是注意到了他,池中的鮫人回過了身,俊美的麵容上還帶著一抹嬌柔,在瞧見他的時候嘴角微仰笑了起來,令人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