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顏沫已經轉到普通病房,身上沒有可怕的管子,什麼儀器都沒有,三個星期又一天了,一群人都等著顏沫醒來。
炫少快被逼瘋了。他握著顏沫的手,放在唇邊,一向被稱為沒感情的他,都眼睛紅紅的,不知是傷心還是很久沒睡導致的。
顏沫的呼吸漸漸的有些急促,在大家都準備叫醫生的時候,顏沫弱弱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朵:“為什麼不開燈!”有些沙啞,可能是很久沒說話導致的吧!
有那麼一刻,看著顏沫有些淒慘但十分真誠的笑臉時,他們不想她這麼快就醒來。
“怎麼不說話?”顏沫伸出手,摸摸離她最近的炫少,笑著說:“炫,你們在搞什麼?”
沒看就知道是炫少。得不到回應,顏沫有些急了:“說話啊!”
炫少坐到床邊,伸手摟住顏沫,顏沫順勢靠在他身上,歎一口氣說:“說吧,是不是我的眼睛有問題!”
又沉默。。。
“是!”炫少輕輕的應道。
“不是的,我開玩笑的,你們也是,對不對?”顏沫有些不相信,臉上卻流下倆行清晰的淚,知道,又何必再問?
“都啞巴是不是?”顏沫想站起來,左腳傳來的疼痛是那麼清晰,那麼鑽心的痛。
無果,顏沫坐在床上,雙手放在自己的眼前,晃晃,真的看不到。
“嗬。嗬嗬!”顏沫哭著笑著,那麼讓人心痛。
“沒事,沒事!”炫少把顏沫擁入懷,安撫著。
沒事?怎麼可能沒事?失明,瞎了,那是殘廢,一個什麼都做不了的殘廢。
想到這裏,顏沫猛然推開身邊的炫少,抹掉臉上的淚,說:“我沒事,你們都走吧!”隨後摸索的躺下來。背對著大家,現在的她看不見誰來看她,什麼都不知道!
“顏沫,我。。。”“走啊!”汐兒還沒說完,就被顏沫無情的打斷。
顏沫聽到關門聲,在又慢慢的坐起來。
眼眶中突然掉下什麼東西,潮濕地劃過我的臉頰,在幹燥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線。其實顏沫的淚水真的不值錢。
顏沫的雙手揪在一起,掐著自己的手指,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琉璃珠,落在被子上,打濕。
就算雙手都揪出血,顏沫也隻感覺到粘粘的液體而已,她看不見!
“嗚嗚···”顏沫不願在他們麵前哭,她的難過不希望有人分享,這些冰涼的液體,隻會博取同情。
其實顏沫不知道,其實一個人都沒走,都在病房裏,反而多了倆個。
“我說,顏沫,你這樣流血而亡都不會有人知道的!”關心就關心,說的那麼勉強,除了軒豪還有誰?
顏沫沒有停止流淚,隻是靠在床上,一個瞎子,別人進來都不知道。
“手伸出來!”軒豪強勢的吩咐。
“不要!”顏沫也是倔強滴。
“真的不要,那好啊,我就出去告訴所有人,你背著他們偷偷的哭!”威脅,絕對的威脅。
“你討不討厭,你不是巴不得我死麼?”無奈的伸出手。
“我可沒有,別汙蔑我,我可是好人,你死了我又沒有好處!”軒豪小心翼翼的上著藥。
“那可不一定,一天到晚和澤少聯合欺負我,我都記著呢!”想讓我開心,何必用這種法子,雖然都過時了,但是還是順勢一點吧!
“小氣鬼,還記仇!”軒豪狠狠的一點。
“痛!討。。”顏沫準備伸手去打,這似乎是反射性的行為了,可是伸出手,就縮回來了,他一定不會躲!
“怎麼了,舍不得打麼?”
“不是,隻是我肯定打不著,那就不打了,你走運了!”
“哦?是麼?”
“是啊!”
“包紮好了,下次不要自殘了,要不要我帶你出去走走,額。。”軒豪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周邊投來淩厲的目光。
“好,走吧!”顏沫掀開被子,軒豪抱起顏沫坐上一邊的輪椅,軒豪推顏沫到門口的時候,顏沫不緊不慢的開口:“都不走麼?站在那裏等著發黴麼?”其實也是軒豪說錯話的時候,顏沫發現的,某些人呼吸重了點。
走到醫院的小徑時,周邊都是樹,軒豪推著顏沫,顏沫說:“你們都回去吧!我有護士就行了!”
“我留下來陪你吧!”軒豪很自覺地開口。
“恩!你們都走吧!炫,去上班吧!”
炫少蹲到顏沫的麵前,拿起顏沫白皙修長的手指,放在自己帥氣的臉上,顏沫摸了摸炫少的臉,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會,顏沫像是想到什麼,倏地抽出自己的手指,說:“快走吧!”
雖然都很不解,但還是都離開了。(真的離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