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歇了一晚小六氣色就恢複了,一早花芷就帶著他去了食齋。
照例是孫夫人來得最早,她看著花芷的眼神異常複雜,花芷自知理虧,見麵就認了錯。
“不怪你。”異常年輕的孫夫人長長的歎了口氣,“早知他是避不開的,這些年也做了些準備,隻是千想萬想不曾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參與進去,且還將花家綁到了一起,這都多少年了,花家可從不曾站過隊。”
“以前也不需要花家站隊。”
可不就是,孫夫人笑容無奈,花家從來都隻需要跟著皇上走,真要說起來這次還是便宜了小六兒,花家雖說倒了可能量還在。
“前兒我收到了老爺的來信,他托我問一聲,那肉脯和炸麵若供於軍中,不知大姑娘可有章程,另外也托我問一聲,可還有其他東西?”
兩人都是聰明人,一個不問為何送於孫將軍之手,一個也不多贅言,卻都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
花芷想了想,道:“之前想得簡單了些,現在想來這東西卻不適合花家來做,不如直接交給戶部做軍需?今兒外祖父會來,一會一並談一談。”
孫夫人深深的看她一眼,自是沒有意見,她消息靈通,又從外孫那知曉了一些事,知曉花芷是個不吃虧的,見麵之前還擔心她心頭不平太過意氣用事,現在看來倒是她小看人了,不忿肯定有,她卻知曉輕重。
安國公和朱博文是一起進來的,這種場合晏惜不能來,花芷向他借了幾人,見人都到了便示意他們守好了,以防隔牆有耳。
花芷成為皇上錢摟子的事陸國公自也是知道了,此時卻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花芷掃了一圈,念頭轉了轉,先說起了肉脯和炸麵之事。
朱博文並沒有因為此事是花芷提出來就一口應下,盤算了一番,道:“要全軍供應恐怕不行,肉食成本太大,供不起。”
“這就是典型的又要牛跑又不給牛吃草,士兵提著腦袋去打仗卻連塊肉都吃不著,哪裏來力氣去和人拚命,不說以勇猛著稱的朝麗族,便是草原部落也個個比大慶的士兵強,為什麼?因為肉才是他們的主食。”
說完花芷才覺得自己說衝了,忙起身向外祖父認罪。
“這確是實情,隻是如今實在是……”朱博文搖搖手示意她坐下,沒有說國庫空虛之內的話。
孫夫人娘家就是武將世家,最清楚邊關的將士有多苦,自是萬般讚成花芷的話,看著她的眼神都熱烈不少,就盼著她能說出些更實際的話來。
花芷卻不能再說了,要是沒有開鑿運河的事壓著還好說,可如今她哪裏還有餘力去想別的,而且就算真有法子皇上那裏也通不過,他不削減軍隊的開支就不錯了,還想讓他撥銀子給軍中改善夥食?做夢!
想到那位,花芷把計劃書遞給離她最近的孫夫人,鹽製出來要運往各處,她將水運和陸運一並提了出來,試圖將兩件事合而為一。
字數不少,輪流看完需要不少時間。
最先看完的孫夫人低頭沉思,看完這份東西她才知曉為何這事會有孫家的份,事是好事,大好事,武將大概無人會不支持,可話分兩頭,要往這麼多人身上割肉放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