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哪兒?”
“大郎你怎麼了?這裏是槐溪村啊!”
“槐溪村?”晁忱一臉茫然。
他既沒聽說過,也沒印象。
晁忱賊心不死地又問道,“哪朝哪代?”
“朝?代?”‘黑腦袋’又茫然了。
“就是哪個國家?哪個皇帝?”
“!!”
‘黑腦袋’又驚又恐,隻見他迅速地扭頭看了眼人群,發現沒人注意他們,這才低頭湊到晁忱跟前低聲道,“我們屬於北江國,皇帝叫江暮遙,自建國以來已有六十年。”
“建國才六十年?”晁忱愣住了。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應該先驚訝這個國家成立的時間短,還是先驚訝他來到了這個聽都沒聽說過的國家。
驀地,他想起了他們海市晁家,光是華國給他們晁家的殊榮就已經超過了六十年,更別提華國自成立到他穿越已經曆經了千年。
現在,他已經完全確定以及肯定,自己穿越了!!還是個曆史上未知的朝代!!
“你不是大郎,你究竟是誰?”
“!!”臥/槽,這人是誰啊?竟然能立刻察覺出他不是原身!
晁忱內心有那麼瞬間的慌亂,但是又很快地鎮定了下來。
盡管他因年早逝,但好歹活了二十八年,還不至於被眼前的少年給輕易地唬住。
隻是沒想到他眼前這位看著柔弱的少年,膽子還挺大的,居然一點兒也不怕他這個借屍還魂的外來者。
“那你得先告訴我你是誰?”
“我叫佟盞。”
“你也是槐溪村的”
晁忱正想繼續問,就聽到有人喊了句,“別打啦!別打啦!晁家大郎醒啦!”
眼見那群人紛紛向他看了過來,晁忱趕緊握住了佟盞的手,決定先靜觀其變,“有什麼話等咱們回家再細說。”
佟盞低頭看向兩隻相握的手,怔怔地一動不動。
“既然醒了就趕緊回家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這女人上來就罵他,一定不是原身的親媽!
可這個女人又是誰呢?
繼母?嬸嬸?大伯母?總不會是奶奶吧!?
晁忱明知自己不能輕易開口,可偏偏這會兒心裏有股氣兒相當不順,便想著故意惡心那女人一番,“老婆婆,您是在和我說話嗎?”
吳桂香一臉震驚,“你喊我,婆婆?”
這個小畜生竟然喊她婆婆!!
一口怒氣憋在吳桂香的胸口,要上不上要下不下,難受得緊。
吳桂香是晁父後娶進門做填房的,當初晁大郎的生母因為難產而死,晁父為了感念晁大郎的生母還守孝了三年。
俗話說,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
晁父原本想著娶個媳婦不僅能幫襯家務,還能照顧年幼的晁大郎。哪知吳桂香的肚子特別爭氣,年初娶進門年尾就生了老二,又是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晁父高興得合不攏嘴,逢人就誇他有兩個兒子,長大後一個學問、一個習武。
而對於晁大郎的不幸,偏偏就是吳桂香替晁家又生了個白胖兒子。
若她生的是個女兒晁大郎或許在晁家還有點兒地位,可偏偏生的是個也能傳承香火的兒子。
然而可憐天下父母心,普天之下又有哪個母親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受苦、受累、屈於人下?
於是,吳桂香仗著自己是晁家的大功臣,天天在晁父耳邊吹枕頭風,直到晁父去鎮裏趕集遇到劫匪身亡。
晁父一死,吳桂香就徹底沒了顧忌,晁大郎的日子就愈發的不好過。
洗衣做飯,砍柴劈柴,割草喂豬甚至為了增加家裏的進項,讓晁大郎連夜走五裏路去給某個員外家裏送柴火。
“可憐!真可憐!!”
晁忱默默地替原身點了根蠟,若不是時機不對且身體也不允許,他還想少點兒紙錢給原身。
想他叱吒風雲的海市太子爺,竟然一朝穿成了個小可憐兒?!
晁忱抿著唇,又默默地替自己點了根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