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盞終究還是沒能做出這種見死不救的事情來,雖說兩個人成親以來恪守禮分並沒有多少情分,可好歹也是朝夕相處過的。
以前還未成親的時候,他就會經常照顧那些受傷的鳥雀,而現今晁大郎身不能行的,他斷然是沒道理離開的。
罷了罷了,他們不過都是命不好的可憐人罷了!!
“大郎,喝藥了!”
“”
晁忱有氣無力地睜開眼睛,微微偏頭就能看見佟盞手裏端著的瓷碗,豁了個大口子且熱氣騰騰的。
這小屁孩兒該不會是想趁他病要他命吧?!
“這麼燙,我等會兒再喝吧!”
“不行!藥涼了效果就不好了。”
佟盞一手拖著碗,另一隻手攬著晁忱,“來,大郎,趕緊把這藥喝了。”
“”艸了!他更不敢喝了!
這場景、這台詞,實在太像潘金蓮喂武大郎喝毒藥了!
見藥碗已經懟到嘴前,晁忱配合地吹了吹。
喝就喝吧,至少別在死之前燙得滿嘴是泡。
喝完了藥,佟盞又輕輕地扶著他躺下,晁忱掀了掀唇角,“佟盞,以後別再喊我大郎了。”
“???”佟盞一臉疑惑。
“我也姓晁,叫晁忱,已經28歲了,你可以叫我晁忱,也可以叫我晁大哥,就是別再叫我大郎了。”
“這是為何?”
“因為我有名有姓,你也知道我不是晁大郎,不過是借他的身子活著。”
晁忱的眼神微閃,隨口胡謅了幾句。
他總不能真的說‘哎喲喂!你一喊大郎我就以為是潘金蓮來投毒的!’,到時候不僅要解釋誰是潘金蓮,還要講潘金蓮為何要投毒。
麻煩!!也撈!!
“行,那以後我就叫你晁大哥。”
“嗯嗯,真乖。”
佟盞見晁忱又要沒個正經樣,頓時紅了耳尖,“你這人還真是不和你說了,我去做飯了。”
“我怎麼了?”
晁忱挑了挑眉嘴角微勾,“別看我現在動彈不了,以前的我可是風靡萬千少男少女,想爬我床的人可以從城頭排到城尾。”
“(⊙o⊙)哇這麼多呐!”佟盞一臉震驚。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誰?”
晁忱有些洋洋自得,虛榮心頓時被對方大大的滿足了,正要再自誇幾句就聽到愉悅的笑聲。
“哈哈哈,你這人還真有趣!也挺不要臉的!”
“”晁忱微眯起眼睛。
有趣他還能當作是誇讚勉強接受,但是不要臉?這是誇人的嗎?
這小屁孩兒的膽子是真的挺大的!
“行了行了,你就躺著好好休息吧!我真得趕緊去做飯了,要不然晚了小娘又要罵人了!”
佟盞端起藥碗匆匆跑出了房門,那模樣像是火燒了屁股似的,火急火燎的。
晁忱盯著門口,不禁失笑道,“那女人有那麼恐怖嗎?”
驀地想起那張風中淩亂的菊花臉,心裏頓時覺得有些膈應。
隻怕未來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不得不麵對那張令人生厭的菊花臉。
“看來得趕緊想個辦法自立門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