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聯珠驀地抬起頭,“你妹妹為何突然產子,又為何暴病而亡?”
項鞍山腳下一晃,差點摔倒。
還是項明宇再一次慌忙地將他扶住。
“聯珠!”項明宇凝著聯珠,憤怒裏還帶著乞求。
可惜聯珠連看他一眼都沒有,兀自望著一臉恍惚地項鞍山。
“在比如說,”她唇角翹得更高,臉上的笑容也不打眼底,“你們,為何又要易女而養?”
易女而養?
林阿黛臉色一白,扭過頭便對上了聯珠不知何時投過來的視線。
她,竟然什麼都知道了!
“易女而養?”
項明宇眉頭輕蹙,衛子也一臉懵懂,顯然,他們對此事都是一無所知的。
而一旁的女人,卻是捂著嘴巴,再也控製不住的嗚嗚的哭了起來。
“不要怪本聖女狠心。”聯珠再一次低下頭,兀自擺弄起手上的接著,慢悠悠地說道,“機會已經給過你,是你不知道珍惜,耗盡了本聖女的耐性罷了。”
項鞍山苦笑一聲,終究是重重地歎了口氣。
“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我確實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
“而且,瞞了這麼多年,我也累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沃爾夫聖子突然擺了擺手,輕聲喊道:“來人,給項家家主添把座椅。”
雖然仍免不了邀買人心之嫌,林阿黛的心裏,還是不由地一暖。
同樣反映的,自然還有項家幾人。
尤其是衛子也,直接向沃爾夫聖子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項鞍山施禮坐下,也或許是這把“溫情”座椅的緣故,他方才的激動也平息了許多。再一次長舒了一口氣之後,便娓娓道來。
“自從一千年前的那場變故,我項氏一族血脈劇變之後,更加的人丁寥落,數代單傳。知道我父親那一輩,居然史無前例地生下了一對龍鳳胎,這便是我與我的雙胞妹妹,項琴。”
“妹妹一生驕傲,眼光頗高,一輩子都沒遇到那個讓她中意的男子。”
“可是,二十年前的一個夜晚,她突然腹痛難忍,不過一個時辰,她的小腹便暴漲成一個籃球大小。我慌忙請了醫生來看,那醫生竟然說,竟然說她已經有了九個月的身孕!”
說到這裏,項鞍山神色不由地再一次激動起來。
“妹妹一向自愛,我豈能容忍別人毀謗她的清白!惱怒之下,竟失手將那人推到樓下,摔死了!”
“那個醫生,就是珊妮的生身父親。”項鞍山說到這裏,忍不住望向項明宇,捏著他的手,一臉的歉意的說道,“後來珊妮的生母也為此憂鬱而死,我心懷愧疚,才找你伯父他們收養了她,為了補償她,才沒顧念你的想法便定下了你們的婚事。”
“父親。”項明宇回捏了項鞍山的手,可那一臉的僵硬不難看出,父子倆應該是為此事生了不少隔閡。
似乎不喜歡項鞍山岔開話題,聯珠也冷著臉,瞟了眼項鞍山父子相握的手,接著問道:“除了那個珊妮的父親,你就沒有找別人來看過你妹妹的……‘病’嗎?”
“沒有。”項鞍山搖了搖頭,“當時我妹妹痛的幾度昏死過去,我忙吩咐管家將她連夜送到了當地最近的一所醫院。經過醫院的嚴密檢查,確實在她的子宮發現了一個足月的女嬰,我們便沒有猶豫,簽字同意了破腹產手術。”
“那女嬰可有詭異之處?”聯珠接著問道。
“沒有。”項鞍山緩緩地說著,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她很健康,也很活潑。”
沉吟良久,他突然眸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
“隻是,她的眉心有一道玫紅色的印記,好似,我有一瞬間看到那到印記突然裂開,變成了一隻金紅色的眼睛!”
“金紅色的眼睛?”
聞言,聯珠和沃爾夫聖子對視了一眼,就連一直心不在焉的璧影聖君也不由地睜開了眼,一臉地凝重。
“你確定沒有看錯?”
那璧影倏地問道。
“沒有。”項鞍山一臉地篤定,“當時我被嚇得手一抖,那孩子竟一下子昏死了過去。”
“我妹妹醒來,母性大發,非要看一眼那孩子。因為她當時特別虛弱,我怕她見到那個孩子再急火攻心,便將隔壁那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借來給她抱了一下。”
“我見她很喜歡那個孩子,便迷了心竅,沒有再還回去。”
林阿黛聽到這裏,不由地心中一冷。
易女而養,真的隻是因為嫌棄她的緣故麼?
雖然她很想懷疑項鞍山的說法,可腦海裏總有另一個聲音告訴她,項鞍山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