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黎煙臉色冷淡,眼中隱去的惡意又浮現而出。
她是真想瘋了。
瘋了便能不管不管的抓著黎桑就打。
“你這就有點過分了,當年你爸媽去世,誰幫他們風光下葬,誰把你拉扯長大,你就半點都不記著舊情?”黎煙後退兩步,上下嘴皮一碰就口若懸河。
“後來你高燒不退,癡癡傻傻的,要不是我爸媽送你就醫,你以為你還能有現在的風光?”
“你總是這樣吃裏扒外,別人待你有一點點壞,就狠著良心把所有的好給說成沒有!”
她情緒激動,唾沫橫飛。
話裏話外都在指責黎桑不要臉。
要不是他們硬是做了她的監護人,將黎氏產業占為己有,又將黎家原有傭人全部趕走,再將她的一切都逼讓給黎煙,她或許真能信了邪。
黎桑聽戲捧場般抬手鼓掌。
“你拍什麼手,想鬧出動靜讓別人也知道平時高高在上,隻可遠看,不可近觀的黎天後是如何厚顏無恥的嗎?”
黎煙哼道:“你我好歹也是堂姐妹,終歸是一家人。”
“不,我隻是被你現在的演技折服了。”黎桑臉上忽掛上抹惆悵,“你這演技用在正途,或許就不用挨那麼多罵了。”
“你!”
“我什麼我,每每聽著你被罵,我這心啊就跳得飛快,歡實得很。”
黎煙氣得抬手指著她,黎桑卻不懼,腦袋偏著躲過那指,抬手捏起黎煙的下巴,戳手得很。
“別對我指手畫腳的,真動起手來,你這張人造臉怕是保不住。”黎桑語氣輕飄飄的,語調散漫,“磨腮風險挺大的吧,你運氣還不錯。”
落在黎煙耳裏,卻成功的讓她白了臉。
這一刻,她清楚的明白,黎桑已經不是任打任罵的小女孩了。
她出落得漂亮有氣質,且睚眥必報。
黎煙現在最該擔心的是,這美人給自己下絆子。
她眼有星光,讓人不敢直視。
“別慌,該來的總會來。”
今日的風甚是喧囂。
黎桑與其他幾個主演同乘一輛車趕片場。
走的山路,坎坷不平,有幾個女演員震得交換著吐。
老神在在的黎桑妝容精致,麵色淡然,猶如雪原之巔的蓮花,可供古時宮裏貴人當飯享。
有人好奇道:“黎老師您一點都不難受嗎?”
別說女演員,就是男演員也有忍受力差,抱著塑料袋猛泄的。
黎桑勾嘴笑笑:“我進圈之前差點當了飛行員,這些顛簸都習慣了。”
搭話的人訕訕道:“……黎老師你真厲害。”
吐得昏天黑地的女演員借著難受猛翻白眼,差點,不就是沒當成嗎?
炫什麼炫,直接說能被當啞巴?
越過山路,排得整齊的車開始繞彎,突然之間,刺耳的喇叭聲如嗩呐般狂響,緊接著,車身猛震。
被追尾了。
一車的人都遵循著慣性,身子往前衝,救生氣囊在此刻免於擋風玻璃被撞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喇叭聲一歇,女演員的尖叫更振奮——
“啊啊啊啊啊啊!”
卡了半個身子的黎桑一臉生無可戀。
事發突然,所幸的是沒有發生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