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大風大浪,又是大財團的首席執行官,自然不畏懼這種目光,甚至可以視若無睹。
可梁涼受不住。
她就是一個不起眼的窮學生,隻有在為了湊節目,上台表演時會接收到這樣各種各樣的目光,其他時候基本像空氣一般。
梁涼抬手捂臉,聲音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你先鬆手,我們有話好好說,隨便找個地方談,行嗎!”
她可不想明天的校園論壇裏的八卦封麵,是自己這張沒有修飾,素麵朝天的臉。
楚淮也像才知道怕影響,應了個好字。
梁涼心上鬆了口氣,腦袋忽然一重,眼前更是黑了,隻聽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要是實在害羞,你就先蓋著。”
“……你可真貼心。”梁涼忍了拽下外套的心。
略有質感的外套上還有著很淺淡的男士香水,給人一種在海邊的感覺,鹹澀中帶著一種浪,蕩漾得很。
男人輕聲笑笑,隔著一層衣服抓著她的手腕,領著沒法正常視物的她往外走。
杜絕了以偏概全的這人會拐賣自己的想法後,梁涼便顯得很是佛係,不管他牽著走了多遠,也是不聞不問的態度。
直到到達目的地,男人將那外套的邊扯了扯,看著她猶如古時候新娘一般蓋著灰色的頭蓋,笑容漸深。
“可以不用藏著掖著了,出來吧。”
“哦。”
梁涼回了聲,立馬將腦袋從外套中探出,看了一眼所謂的目的地,又飛快將腦袋縮了回去。
但沒用,男人抬起手臂夾著她往裏走。
他邊走邊打趣,“躲什麼躲,我真能吃了你不成,不過帶你吃個飯而已,不是讓你來做皮rou交易的。”
梁涼心想,那可不一定!
剛剛她快速掃了一眼店招牌,不同於一般的紅燈區,這地方無論是名字,裝修風格,或是格調都要高出十萬八千裏。
但這兒也是有名的銷金窟,更是臭名昭著的窯子地。
也正因消費水平高,一般的窮學生沒法進,能進的那都是耗斥巨資,隻為一躍龍門的女人,但更多的,卻是癡心妄想被趕出去的人。
她們係裏多的是想攀龍附鳳的,前一個係花正是因為來了這招惹到大人物,最後被折磨得瘋瘋癲癲,書都沒法念下去。
這種例子比比皆是,梁涼想忘也沒法忘。
帶她來這裏吃飯,他安的什麼心啊!
梁涼手腳齊用,瘋狂推搡,咬牙切齒道:“你放開我,我們不是一路人,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幹涉不行嗎!”
“是你這獨木橋先來我的陽關道撒野的,想走就走,真當我屬貓?”
“誰撒野了,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們總共也就見了那幾次,還是存在著利益牽扯的合作關係!”
正兒八經的合作關係,雖是兼職,卻也簽了合同的!
說不過人,楚淮便轉移話題,幽幽道:“你這嘴就不能說點我喜歡聽的?”
“你要做點我喜歡的事,我哪至於這樣對你!”
“好好好,是我錯了。”
他嘴上示弱,往前邁的速度卻絲毫不減,並且在她的推搡踢打之下有愈來愈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