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的確該迷茫。
往門口衝吧,得與幾個保鏢周旋,要是周旋成功,也許能跑出去。這要是失敗了,可就得押送到赫容城麵前。
想想那畫麵,都令她的自尊心顫巍。
還有個選擇——
這會兒主動去赫容城身邊,虛情假意,佯裝風平浪靜般問他電影好不好看。
結果必然也是慘烈,但與前者相比較,令人接受的可能性大了許多。
帶著摩擦赫容城智商的台詞,黎桑果斷起身。
平底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輕得可以不計,卻因緊張,楞是被走出了驚悚扭曲感。
隻剩下兩米遠的距離時,黎桑突生退意。
可赫容城已經轉過了頭。
男人暗色的西裝被蹭了幾處褶皺,俊郎的臉上黑眉微蹙,薄唇抿成一條線,不悅得很。
黎桑卻有閑心問:“你這是什麼表情?”
像吃壞肚子。
這會兒的赫容城格外坦誠:“等你服軟,施壓的表情。”
或許是因為此刻他站在製高點上,看黎桑,便覺得勝券在握。
可黎桑自然不會如他意,幹笑道:“我又不是專業服軟戶,憑什麼處處要我退讓,你跟大爺一樣坐享其成啊?”
赫容城眉蹙得更緊,嗓音低沉:“桑桑……”
隻念出了一聲,來自黎桑的數落便劈頭蓋臉而來。
她往往被逼急了,就容易浮現出反骨,赫容城頗無奈,卻不得不聽著她說完,因為完全cha不上嘴。
“你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啊,不就是個視女性為螻蟻的沙皮豬,有根棍子就覺得家裏有皇位要傳的沙雕!我告訴你……”
赫容城被念得都有些委屈了。
他似乎真沒如她所說這般惡劣,隻不過是半推半就。
他是個資本主義者,抓牢一切機會,骨子裏都流淌著冰涼的血,最是不近人情。
可讓人時刻保持理智,絕對是種奢望。
比如此時,黎桑藏在肆意妄為外表下的害怕,猶如膽小的孩童,探出腳在試探自己可以謔謔的範圍。
黎桑斥責累了,赫容城忙接上一句話:“我覺得你對我可能有些誤會。”
“誤會?”黎桑挑眉,精致生動的臉上露出抹匪夷所思的笑,“我們之間什麼都存在,唯獨就是沒有誤會這玩意!”
其實她原本的話是——“你這壞玩意還想洗白?”
可她恐赫容城跳腳動手揍人。
畢竟有些人嘴皮子厲害,動手能力卻是差勁得一批。而某些人雖不動聲色得很,揍起人來卻是毫不含糊。
赫容城在她眼前動手已經是好幾年之前的事了,可那場景過於駭人,讓她做噩夢時都能想起赫容城的臉。
而讓他失態的原因依舊是她。
因赫家聲名過大,黎桑小時候被綁架過一次,同時被綁的還有學校同級生,據說都是因為家裏有些資產。
別人被綁可能是真有錢。
黎桑被綁,她覺得真冤。
先不說黎家的錢都被黎羽那老bt奪走了,就是在赫家,她也隻是個寄人籬下,並沒有實錢的外人。
綁匪調查都不帶的,直接綁人關在陰暗的倉庫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