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黎桑搖頭,轉了話題,問起自己感興趣的事,“這次的特邀嘉賓都有哪——”
她話音剛揚,便聽到一聲極熟悉的尖銳女聲。
趾高氣昂的女人用力扯下頭上如飛機頭般的厚重假發,咬牙道:“你瘋了嗎?讓我做這種造型是搞什麼,生怕我的粉掉得還不夠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
一連串的質問讓造型師臉都白了,蠕動著唇,半晌都吐出半個字。
說實話,她爸是誰對於造型師來說一點都無關緊要,隻要知道她是光明正大帶資進組的就夠了。
像這種大佛,對貧窮劇組來說,那就猶如神仙一般,需要捧著的。
腳臭也得忍。
顯而易見,造型師忍氣吞聲不隻這麼會,她跟你熟練地賠著笑連聲道歉,“這個不好,那我們換一個,真對不住了。”
等了半晌後話的梁涼抬頭,大眼直看向自動截斷後話的黎桑,念了幾聲名沒得回應,順著她扭頭方向轉過臉,正瞧見那樣一副恃強淩弱的場景。
梁涼眯了眯眸,企圖看清那糊了粉的主人是哪位當紅小花。
實在沒認出來。
她又叫了聲,黎桑才恍若大夢初醒般道:“回去吧,收拾一下東西,爭取早點進組。”
“黎老師很開心嗎?”
似乎走路的步伐都加快了許多,看起來就是在高興一般。
令人羨慕的漂亮臉蛋上也掛著笑,像是在譏諷,但也像期待。
“怎麼會開心,隻是覺得有意思罷了。”走到哪都能碰上這麼個人,真真是冤家路窄。
有意思?
梁涼不懂這話,跟在加快了腳步的黎桑身後小跑起來。
與此同時,那抓下假發的女人眼神怨恨地盯著鏡中自己的臉,五官精致,細看還有幾處像黎桑。
可她不是黎桑,她是黎煙,與那女人有著血脈淵源的親屬。
也真是巧,她帶資進組一次,就撞上那死女人一次。
造型師沒瞅出她的陰沉,雪上加霜般道了句:“我越看您越覺得您長得漂亮,像是和您同一個名的黎桑老師,都是個中翹楚。”
黎煙陰陽怪氣挑眉,看不出是動了多大的怨氣,冷著嗓子叫道:“嗬嗬,那我和她誰更好看?”
造型師也不楞,自然而然道:“兩位都好看,但真要比較,卻也不好說誰更勝一籌。”
“滿嘴胡說八道,給我滾遠點,少在這裏侮辱我的耳,就你有嘴能說,誰和她長得像,就她那醜樣,給我提鞋都不配!”黎煙勃然大怒,猛的推開造型師,轉身就走。
她一邊扯身上的飾品,一邊用臉上表情來烘托自己的憤怒。
一路走,一路扔,很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縮在一旁打盹的助理見她這樣,也是如被火燒了眉毛般跳起來,忙追了過去,嘴上還嚷嚷著這小祖宗不讓人省心。
可不是不省心,花錢進組,得了個特邀嘉賓頭銜不說,還整日裏嫌拍攝苦。這鏡頭要找替身,那鏡頭要求替身,恨不得也學某些人用摳圖完成所有鏡頭。
都是小姑奶奶經紀人一直勸,讓她挨了如今的苦,往後好蹭著劇的熱度火起來,扶搖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