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分鍾後。
歐式風的長餐桌上,蘇西與白女士一左一右地坐在赫容城身邊,而黎桑安靜地待在蘇西身旁。
這樣排座有個好處。
赫容城抬眸看黎桑時,眼角餘光也會瞧見一邊風情萬種的蘇西。
就算沒法從視覺上摩擦出火花,也能加深些印象。
白女士提議道:“蘇西難得回來一次,你們也挺久沒見到,不如開瓶酒慶祝一下?”
赫容城對這種小事向來不會反對,抬手揮了揮,立刻有傭人去拿酒櫃中珍藏的紅酒。
他一舉一動都在彰顯自己作為主人的權利。
“的確該慶祝一下,可應該跟我們嗎?”赫容城突然問道。
他這話說得很疑惑,像是帶了十足的不解,話音一落,除卻他外,其他人都覺到了尷尬。
白女士好歹是個長輩,蘇西又是她叫來的,麵上很是掛不住,一抬頭,就對上蘇西求助的眼神。
作為客,蘇西又何嚐好過?
可讓她們向黎桑討保護,也實在忒丟人。
“怎麼就不應該了,好歹大家也是一起長大的,這可是算得上青梅竹馬的感情。”黎桑自然而然的接過話茬。
她眼尖,瞧見躊躇著不願上前的傭人,直接走了幾步將那紅酒拿了過來,得到暗示的傭人立馬將高腳杯擺好。
木塞被打開,泛著濃鬱醇香的酒味順著細圓的瓶口湧出,緊接著,黎桑沿著桌上擺放的杯開始倒酒。
第一個是給蘇西,隨後便是赫容城。
白女士那沒輪到她,白女士自告奮勇地奪過酒瓶,嫌棄的目光如激光炮一般轟在她臉上。
“我自己來。”
黎桑聳聳肩,正要回座位,就聽得蘇西道:“這麼長時間沒見,你是越發的成功厲害了,我敬你一杯,希望以後還啊……”
一聲短促的尖叫猛然響起。
蘇西像是腳忽然崴了,身子一斜,衝著赫容城的心口撲去,手上爪酒杯成功撒了一地。
“砰——”
黎桑眼睜睜看著赫容城毫無憐香惜玉的意思,長腿往旁一退,幹淨的皮鞋踩在浸了酒的地毯上。
如果她沒看錯,這人還用椅子擋住了蘇西伸出的手。
真是狼人。
蘇西成功摔倒在地,擊起一聲巨響,惹得一旁的傭人想扶又不敢上前。
家裏的主人沒吩咐,她們不好輕舉妄動。
這分明是能扶一手的,卻楞是看著人摔下去,不是有仇,那也是不怎麼看得上這人。
黎桑沒忍住去扶,卻被狠狠甩開手。
蘇西費勁地用手臂撐著地,惡狠狠地瞪了眼貓哭耗子的黎桑,冷冷道:“我自己能起來。”
黎桑:“……”
她其實沒多想搭把手的。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蘇西這是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本想碰瓷一把假摔,誰成想這人一點情誼都不顧,躲得那叫一個快速,仿佛在躲手雷彈一般。
蘇西委屈得很,都想就地挖個縫鑽進去得了,一張臉漲得通紅,又是氣惱又是煩躁。
偏偏她這假摔後造成的後果也非同小可,腳似乎是真崴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