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林見秋也對著粉絲或者同事張嘴就要錢以至於得罪人了?
季警官憑借著對林見秋的第一印象成功跑偏了思路。
高警官已經走向了那對母女。
老板受了點驚嚇,被提前帶了過來,正坐在另一個房間等著他的妻女。
因為提前告知了他並沒有大礙,沒有親眼見到現場的母女心態也還算放鬆。
女兒已經從旁邊的人口中得知剛剛走過去的就是林見秋,諸多不滿就表現在了臉上。
“……我看說不定那個犯人就是被他招來的,不然我們家這麼多年也安安穩穩的,怎麼他一來就出事?”
“幸好你們都沒有出事,不然我一定要實名抵製這種人渣。”
“還有他那手機根本用不了這種線,這不是故意耍人玩嗎!”
“回去我就把他海報燒了,真是不吉利。”
老板娘在一旁小聲辯解,女兒先入為主帶了偏見,反而越發不滿,隻覺得母親是被人哄騙了。
“林先生是報案人,他剛進店就認出了那是通緝犯。”高警官開了口,“嫌疑人隨身攜帶刀具,身上並沒有帶錢,昨晚就因為吃飯不給錢的糾紛刺傷了一家餐館的服務員。”
服務員隻是手背上受了點皮肉傷,小店本就經營有些困難,店長怕鬧大影響生意,便沒有報警,給服務員賠了些錢了事。
這還是嫌疑人被帶回來之後主動交代的。
女孩兒一時啞然。
即使再怎麼有偏見和遷怒,她也不至於連警察話裏的意思都聽不懂。
林見秋叫老板娘找根本不合適的數據線不是為了戲弄她,而是為了支開她。
如果被通緝犯覺察到什麼,狗急跳牆的情況下,上了年紀又是女人的老板娘絕對是最容易受到傷害的那一個。
沒出什麼事是萬幸。
但也因此她更應該感謝林見秋。
因為誰也不能保證通緝犯之後會不會跟老板老板娘發生衝突。
女孩兒臉色微紅,隻是剛剛才發表了一通偏見質疑感言,這時候反倒更羞於改口,隻訥訥地應了一聲,低下頭去不再說了。
但高警官並不是為了指責她才說那番話,隻是讓她冷靜下來。
“麻煩二位跟我來,有一些情況還要向你們了解一下。”
女孩兒抱著母親的胳膊,低聲應了下來。
-
某條街道上。
大胡子放下身上的種種裝備,就地擺了個攤子。
這個點正是人們下班,人流量開始增多的時刻。
這裏距離原先碰到林見秋的地方隔了好幾條街,相對也冷清些,但勝在清淨。
那種麵帶鄙夷不屑的“高層”人少了許多,不少年輕的小情侶過馬路的時候,會在各種小攤麵前駐足。
大胡子支了話筒架子,還是把吉他丟給他玩。
一是出於同情,覺得他一個人坐在那兒兩手空空就顯得可憐巴巴的。
二來則是覺得林見秋唱歌的水平比他彈吉他的技術還要爛。
反正吉他上也沒接擴音器,對他影響不大。
林見秋抱著吉他坐在花壇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動著琴弦。
在誰聽來都能算上是毫無章法的噪音。
林見秋盯著大胡子看了一會兒,忽然問他:“陸哥,你什麼都會唱嗎?”
“隻要聽過幾遍,不是太難的旋律應該都可以。”大胡子愣了愣,扭過頭去看他,“你怎麼知道我姓陸?”
“剛剛做筆錄填表的時候看到了。”
林見秋沒有再多說什麼,連名字都沒提及,更沒有表露任何輕蔑與嘲諷,就好像隻是個隨口的解釋。
大胡子呆了片刻,冷風吹得腦袋漸漸清醒過來。
他左右不過個落魄的流浪歌手而已,本就沒什麼值得別人覬覦的,哪怕如今這麼一副情態被人輕視諷刺也是應該的。
更何況林見秋根本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的神情,連好奇都沒有。
淩亂的噪音漸漸連成線,變成了連貫的曲調。
換作大胡子露出幾分驚詫的神情:“你會彈?”
那之前怎麼會彈成那副鬼樣子?
這調子還很耳熟。
大胡子思索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這不就是剛剛他在店裏打遊戲時候的背景音樂嗎?
林見秋朝他笑笑:“會一點點。”
原主從小就開始學習各種樂器,吉他也在其中,雖然隻是作為極其邊緣的業餘愛好。
林見秋以前因為工作緣故也接觸過一段時間,隻不過許久不碰,便生疏了。
不過原主還是有些音樂天賦的,再重拾起來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