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非讓林見秋幫他想辦法。
而是直接給出了“辦法”。
原主自幼學音樂,自詡音樂家,還是有一定的底蘊的,也有過登上晚會舞台的經驗,不至於怯場。
照理來說,丁雙木的要求無可厚非。
林見秋低頭看了眼合同,一邊隨口說道:“我本來以為丁總會想先
讓我查清楚別墅為什麼會鬧鬼。”
丁雙木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反正都要賣出去了,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他根本不在乎。
也許是有人故意搗鬼,也許真是冤魂不散。
但他壓根沒在那裏住過,等到賣出去,那房子也就徹底跟他無關。
剩下的那是新主人要考慮的問題。
那房子裏死過人已經是事實,就算查清真相,價格也根本提不上多少,能脫手就是賺了。
大費周章地找真相,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再說,你一個學音樂的,又不是警察,能找到什麼線索?倒不如各司其職。”
丁雙木笑著安撫林見秋:“而且這對你來說可是個好機會,你也知道你現在在外麵名聲怎麼樣,但能出現在義賣會的人都不在乎那點小問題,你要是表現得好,想重回娛樂圈也就是分分鍾的事。”
林見秋將合同翻了一遍。
上麵內容倒也沒什麼大坑,就是明確寫出了他要為了協助丁雙木在義賣會上出售那棟別墅,需要上台表演。
合同上並未規定如果賣不出去他需要承擔什麼責任。
他需要履行的,實際上隻有登台表演完一個節目的義務。
看起來倒像是個晚會的邀請合同,要求甚至更寬鬆,報酬隻會更高。
林見秋沒有理由不答應。
他翻得快,看得也快,尋常人隻來得及粗略掃過幾個字,他卻已經看完了。
丁雙木隻當他是心浮氣躁,眼底笑意反倒加深了一些,老神在在地並著手放在桌上,又問了一遍:“你覺得怎麼樣?”
林見秋抽了一支筆,懸在紙麵之上,還未簽名,就先伸手。
“定金什麼時候付?”他問道。
“現在就給你打。”丁雙木叫來助理,跟林見秋要了賬號,“尾款等你表演完就打給你。”
後麵這條合同上倒是寫清楚了——
等到表演完半小時之內,丁雙木會結清所有的款項。
具體的數額倒是留著給林見秋自己寫。
林見秋就開始一筆一劃地開始在數字“1”後麵畫“0”。
丁雙木一開始還很淡定。
正如衛從白所說,他現在窮得就剩錢了。
有沒有錢給“好兄弟”救急另說,但砸錢給林見秋付“報酬”,他倒是很爽利。
但林見秋畫“0”仿佛畫上了癮。
丁雙木眼角抽了抽,眼看對麵的人沒有一點x數,一寫就有些停不下來的架勢,他手也跟著抖了一下。
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伸手去攔了一下。
“咳,差不多就行了啊,寫這麼久不累嗎?”
林見秋笑眯眯地答道:“謝謝丁總關心,我不累。”
這麼簡單地賺錢的事,怎麼可能會累呢。
丁雙木:“……”他累。
心累。
丁雙木趁著林見秋抬頭,刷的一下把合同抽回來,又偷偷摸摸低頭打量了一眼。
差一點就寫到一千萬上去了。
丁雙木:“……”
這人也太不要臉了!!!
他看得心驚肉跳,心說這人還真是要錢不要臉——一千萬都夠請世界最一流的音樂家了。
還不止一個。
再一看林見秋果然是滿臉的失望,如果丁雙木不攔,他肯定會繼續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