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秋:“忙著散步?”

衛從白:“……”

“能不能別提這茬了!”衛從白惱羞成怒道,“還不是因為你非要過來,我這不是怕萬一真有點什麼東西,你要是出事那我豈不是要內疚一輩子了!”

林見秋:“……”

衛從白:“……”

兩人麵麵相覷了片刻,衛從白用力咳嗽了一聲,扭過了頭:“……我什麼都沒說。”

林見秋十分上道地接上一個茫然的眼神:“衛總你剛剛說什麼呢,我沒聽清。”

衛從白:“……”靠。

怎麼莫名感覺還是有點氣呢。

林見秋忍不住笑了笑。

衛總果然是個大好人。

這話說出來他大概會炸成河豚的吧。

林見秋漫不經心地想著,便暫且把這句調侃的話咽了回去。

房子雖然大,但大多數地方都空蕩蕩的,幾乎沒有住過人,自然也沒什麼好看的。

臨走之前,於叔帶衛從白去了洗手間。

林見秋就在客廳裏隨意轉了一圈。

主棟的客廳比兩邊的幾個客廳加起來都要大,仍是沒有開燈,但細看裝修卻是要比其他地方好看的。

牆壁和木製吧台上掛著幾道彩條,吧台背麵放著幾箱子的彩帶和禮花,還有一些其他的小裝飾品。

角落裏還有一架嶄新的鋼琴。

金嬸正站在旁邊哄孩子,隨手將奶瓶放在了琴蓋上。

見林見秋走過來,她連忙往後退了兩步,給他讓開位置。

林見秋沒碰,隻是多問了一句:“這是剛送過來的嗎?“

金嬸點點頭:“對啊,今天丁少爺才叫人送過來,後天搞什麼義賣活動呢,明天就要叫人來把個隔板都打通了來布置呢。”

她指了指那木製隔架連著的吧台,說起來還有幾分心疼。

那吧台用得都是好料子,看著精致漂亮,放在空曠過頭的客廳裏也恰到好處。

拆掉確實可惜。

“聽說主要是賣房子?”林見秋隨口問道。

“好像也有別的吧,我們也不太清楚。”

“這房子真是可惜,要是不鬧鬼,肯定早就賣掉了,何至於要淪落到放到義賣會上拍賣,恐怕到時候連實際價值的一半都賣不到。”林見秋歎息一聲,“要不然我勸衛總把這房子買了吧,他跟丁總是好朋友,肯定不會虧待他的。”

金嬸下意識就說道:“那不行,這房子已經找到買主了。”

“你跟丁少爺朋友瞎說什麼呢!”於叔在後麵低喝了一聲,隨即又解釋道,“隻是有意向,這段時間丁少爺正跟人接觸呢,辛苦了好久也應下來肯定第一個賣給那位先生,衛少爺肯定不缺房子,何必湊這個熱鬧。”

跟在後麵出來的衛從白聞言撇了下嘴:“怎麼,你們賣房子的也講究先來後到?”

於叔訕訕地笑了笑,不接話了。

他看得出來衛從白根本無意買房,倒也沒怎麼擔心。

衛從白果然沒再說什麼,抬抬下巴示意林見秋是不是可以走了。

於叔送兩人到門口:“兩位慢走。”

-

上了車,衛從白就迫不及待地問林見秋:“你看出什麼問題來了嗎?”

林見秋:“你怕鬼。”

衛從白:“……”

衛從白:“除了這個呢。”

“那兩個人不想把房子賣給你。”

“對。”衛從白一拍大腿,接道,“我就覺得那兩個人有問題,你也這麼覺得嗎?”

“鬧鬼的幾次都隻有他們和租客在。如果不是幾個租客聯合起來惡作劇的話,那也隻能是他們的問題了。”

“對啊!而且他們剛剛還說找到買主了,既然找到了還叫你幫忙幹什麼,不會是……”衛從白充分發散著他的腦洞,“不會是他們見財起意想故意背著丁雙木把房子賣掉吧?!”

“所以他們就故意裝神弄鬼,嚇走租客,再建議丁雙木賣房子,趁機做手腳。”

“然後就可以私吞財產遠走他鄉……”

林見秋沉默了片刻,真誠建議道:“……衛總你還是少看點狗血電視劇吧。”

衛從白詫異道:“難道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嗎?”

林見秋歎氣:“最多拿點回扣吧,他們還有孫子和兒子呢,卷了錢能跑到哪裏去?”

衛從白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有點道理,不由納悶道:“那難道真的是鬧鬼,或者巧合?”

林見秋掃了他一眼:“衛總好像很好奇啊。”

“好奇心不是人類的本能嗎!”衛從白說道,“而且你還特地跑過來一趟,難道不想搞清楚什麼原因嗎?”

“裝神弄鬼的方法很多,窗簾、影子、風聲、哭聲、彈珠聲……再裝作無心地提一句這裏曾經死過人,正常人都會忍不住聯想下去。”

“人對未知的恐懼是本能的。”

“不過為什麼要裝神弄鬼,那就需要更多的信息了。”

林見秋頓了頓,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衛從白。

衛從白被看得一抖:“你別這麼笑行嗎,笑得我瘮得慌。”

總有種要被坑的預感。

“我怎麼敢坑你呢。”林見秋像是一眼看出了衛從白的心聲,揚了揚唇角,朝他勾了勾手指,“我畢竟沒有衛總人脈廣麼——真的好奇的話,能不能請衛總幫我個忙?”

“你有什麼不敢的……”

衛從白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還是乖乖地把耳朵靠了上去。

“什麼事,說來聽聽?”

下午,林見秋忙完就揣著新鮮到賬的定金去超市轉了一圈。

采購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後,他就直接回到了新租下來的地方。

林見秋放下手裏的東西,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黑漆漆的客廳。

陽台上的窗簾被拉上了,隻是不夠遮光,因此還有一點陽光從縫隙裏漏進來,勉強還能看清屋裏的景象。

一團白乎乎的東西趴在客廳沙發上,似乎還在微微顫抖著。

隱約還能看見縫隙裏露出來的胡須毛發,同樣在輕輕地顫抖著。

旁邊的地上一片狼藉,落了一地白色的碎瓣,還有一根長長的紅繩,一直延伸到沙發上麵。

“咚、咚、咚……”

一聲一聲的悶響也那一大團下麵傳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