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能夠及時破案對普通人來說是件值得慶祝的好事,有人在當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還被特意拎出來感謝,反差逆轉令人印象深刻。
那些曾經收錢辦事把林見秋往死裏踩的人這時候都不見蹤影,沒人帶起節奏,便是誇讚與調侃的人更多。
和諧得刺目。
年輕的男人微微用力抓緊了手機,突然響起的鈴聲震得他手心微微發麻。
“澤哥”兩個字出現在屏幕上。
男人很快回過神,接了電話。
“哥?”
“小賀,從一號口出來,我在外麵等你。”
“啊,好。”
男人應了一聲,對麵便掛斷了電話。
他拉起身邊的行李箱,一邊低頭看著手機,單手滑動屏幕,翻看著之前的瀏覽記錄,然後從最初開始,一條一條全部刪除了。
-
一號出口外的路邊。
邱謹言停下了車,往出口處的人流看去的時候,才想起來問一句:“你接的是哪個?”
齊越澤答道:“小賀。賀銜華。”
邱謹言有些茫然。
齊越澤解釋道:“就是我一個學弟,以前在國外的時候你也見過的。”
他這麼一說,邱謹言反應過來,依稀有了些印象。
齊越澤在國外讀書的期間,身邊一直跟著一個,似乎就是賀銜華。
那個年輕人比齊越澤要小上幾歲,同樣是出國留學,然而剛出國沒多久他父母便遭遇意外過世,齊越澤一直資助他到念完書。
畢業之後,賀銜華就跟在齊越澤身邊做事,一口一個“哥”的叫著,似乎真的把他當成親哥一樣。
邱謹言以前隻跟他有過幾麵之緣,沒怎麼說過話,隻記得好像是個挺開朗陽光的年輕人。
跟齊越澤截然不同。
出口處有人拖著行李箱走出來。
“哥!”
賀銜華遠遠地就隔著打開的車窗看到齊越澤的臉,抬手朝他招了招,隨即就匆匆朝他這邊走過來。
齊越澤推門要下車,卻聽到旁邊一陣短促的消
息鈴聲。
轉頭一看,邱謹言正皺著眉頭盯著手機看。
他無意間一瞥,掃見對麵是邱添韻的名字。
邱謹言第一時間回複著信息,隻是敲擊著屏幕的力道明顯很大。
齊越澤微微頓了頓,多問了一句:“你妹妹那邊,最近解決了嗎?”
邱謹言搖了搖頭:“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隻說好像有人盯著她……其他的,她又什麼都不肯跟我說。”
齊越澤:“沈家那邊——”
他的提醒點到即止,邱謹言也不會想不到,眉頭皺得更深。
“都還是沒影子的事。”邱謹言按了按眉心,“也許隻是我太敏感了。”
“需要我幫忙就直說。”齊越澤說道,“謹言姐也幫了我很多忙,這種小事也不必跟我客氣。”
邱謹言點點頭,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算了,反正她整天待在家裏,難得才出門,也不至於出什麼事。”
邱謹言輕歎了一口氣,沒收到新消息就先將手機放到一邊,再抬起頭的時候,她看到賀銜華已經走到了車邊,正安靜地站在車外等著。
她朝齊越澤使了個眼色,讓他去看後麵。
“既然人接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也好久沒見,找個地方敘敘舊吧。”
邱謹言回家的方向跟齊越澤回去的方向正相反,她又不是專職司機,剩下的路自然讓他們自己走。
所以她等到齊越澤下車就準備離開。
齊越澤卻轉過身,趴在副駕的車窗上,微微彎腰,打量著邱謹言的臉色。
“如果遇到麻煩,不要一個人硬撐著。”
他語氣淡淡的,沒有刻意的熱絡,但無疑可以算得上是一句關心。
邱謹言隨意地朝他一擺手,像是聽進去了。
等到車開遠了,齊越澤還站在原處看了一會兒。
賀銜華沒插話,隻在邱謹言離開之前跟她打了個招呼。
他們之間並不熟悉,賀銜華對邱謹言來說隻是個小蝦米,對方可能連跟他客套的心都沒有。
邱謹言
全程隻關注著齊越澤,而齊越澤明顯也對邱謹言很上心。
賀銜華站在齊越澤後麵一些的位置,望著遠去的車的一點影子,臉上神情莫測也沒有人注意到。
邱謹言的車終於看不見了,齊越澤轉過頭,衝賀銜華笑了笑。
“還沒吃飯吧?先帶你去吃飯?”
賀銜華沒說他在飛機上已經吃過了。
對上齊越澤的視線,他還是直爽而憨厚地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那就麻煩哥了。”
-
林見秋剛從醫院裏出來,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腳步跟著一頓。
旁邊的大胡子裹著厚外套,走出去好幾步才反應過來身邊沒人,這才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他一眼。
林見秋打了個噴嚏。
大胡子緊張地吸了吸鼻子,慌忙往後又退了半步:“你不會也感冒了吧?”
林見秋搖了搖頭,略有些困惑地扭頭看了一眼,一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了一陣惡寒。
像是被人盯上了似的,然而後麵似乎又沒有人跟著。
大胡子卻還在擔心是不是自己感冒傳染給了林見秋,不由有些心虛和愧疚。
前兩天他半夜爬起來去接鍾新月,結果忘了添衣服,吹了一夜冷風,回來發呆半宿,共榮中槍。
林見秋藥箱裏的退燒藥、感冒藥大半都進了他的肚子,然而還不見好,實在扛不住了,這才被林見秋拖進醫院掛水。
連掛了兩天水,他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這兩天林見秋沒接其他什麼工作,隻偶爾朝李澄心那裏跑一趟,剩下的時間基本上都在幫大胡子跑前跑後。
要是被自己傳染了感冒,那他罪過可就大了。
最重要的是,窮。
進一趟醫院,賬戶餘額便要以肉眼可見的幅度往下滑一次。
雖然不至於不夠用,但在經濟條件本就不寬裕的情況下,難免叫人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