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是不是真的,他說他一定立刻去報警,叫警察把這些人都抓起來。
這話落到別人耳朵裏,可能會叫他們笑得直不起腰來,肆意嘲笑他天真。
若是警察有用,他們何至於淪落至此?
林見秋倒是沒笑他,隻是提起成功之後的事,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唯一可以稱為牽掛的也就隻有他的父親。
但他寧願父親認為他已經死了,免得再追查下去也落得與母親相似的下場。
想了沒用,不如不想。
林見秋最後看向沉睡的小女孩,看到她頭發上的發卡,才想起來一個願望。
“至少要讓祖國的花朵茁壯成長。”
玩笑的語氣卻讓秦哥心情有些複雜,他心裏想說他也是,可總覺得這句話沉重,由他說出來一定苦巴巴的,索性閉上嘴,將那一口未歎的氣咽回去。
“你說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秦哥把命都交到林見秋手上。
當跳出對“生與死”的高度在意和緊張,很多因為恐懼和麻木而被忽視的東西就暴露了出來。
玩遊戲自然是要有規則,但是當規則一成不變,遊戲又會變得無趣。
變化意味著另一種新的危險,同時也是漏洞和機會。
那些參與者追求刺激,就勢必不可能恭順忠誠。
背後捅刀彼此相殘也並不少見,談論規則時也絕不可能一錘定音,很多人都是各玩各的,矛盾裂痕都是日益顯現。
隻不過裏麵的“獵物”早就被馴服,或者被同化,已經很難再脫身,隻能共沉淪。
林見秋記下每一條路和每一個監控的位置,從一個點延伸出去無數條不同的路線,逃離追殺的技能越來越爐火純青,但用到離開這個遊樂場的計劃上,又一一被否決了。
倒不是防守真的嚴密如鐵桶,隻是他們人太少,又被重點關注,一旦靠近邊界圍網就會被注意到。
何況還有葉子這個小尾巴,跑出去沒幾步就會被立刻抓回來。
林見秋咬著草梗躺在地上,望著枝頭的葉片發呆。
這地方沒有紙筆,所有東西隻能在腦子裏一遍遍重複演練,林見秋慶幸自己記性還算不錯,平時看的那些閑書竟也能在出其不意的地方派上用場。
秦哥偶爾忍不住焦躁,扭頭問林見秋:“你想出來點靠譜的辦法沒?”
林見秋“嗯”了一聲。
秦哥狐疑地問:“不會又是逗我的吧,什麼辦法?”
林見秋還盯著葉子,隨口說起他的計劃:“先去破壞掉通訊信號,在沒有人的地方放一顆炸|彈,爆|炸一定會引起恐慌,尤其是外麵守著的人,也許會以為這個地方被發現了,肯定有人趁機逃跑,我們偷偷跟在他們後麵就行。”
秦哥露出無語的表情,伸手比了個一:“我就一個問題。”
林見秋:“問。”
秦哥:“炸|彈從哪兒弄?”
林見秋敲了下自己的腦門:“發揮一下想象力?”
秦哥:“……”
果然不該對林見秋無處不在的“幽默感”抱有什麼指望。
林見秋自己也清楚得很,不隻是炸|彈,所謂計劃的其他環節也很難實現。
後來他就沒再提,秦哥以為他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