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雪連下了幾天,整個蓮花村都像是披上了一件白裘大衣,冰天雪地的,尤其是度假山莊裏綠樹紅牆,煞是好看。
棧道已經修好了,劇組也來了。然而他們來的第一件事,並不是急著去布景,而是從演員到場記、打雜的都拍起了照來。
然而蓮花村村裏,最厲害的還不是那些個古色古香的院落,而是後山上一整片山頭上,那漫山遍野的盛開的鮮花。
這片山頭,自然就是之前因為砍樹被砍光了那些。被陳依依和許攸寧神神秘秘弄出來的花園。
冬天開的花不多。
和漫天大雪最相配的,那自然就是紅梅了。可惜梅樹不易種,這麼短的時間裏麵,他們也種不出一片梅園來。
所以,最後陳依依和佟嘉年商量的結果,是先種一片鬱金香。鬱金香能夠承受零下十幾度的低溫,花型優雅,花色多變,好看又好種。
雖然說鬱金香的花季是在開春後吧,但是有淩菲這個外掛在啊,讓它們提前開花不是難事。
這邊突然多出來的漫山遍野的鬱金香,吸引了無數前來拍照的遊客。一個個的都穿著漢服,衣著華麗,撐著油紙傘,站在山下排著隊,然後三五成群地聊起了天。
景是好看的,人也是美的。
對這一群並不是很差錢的古風愛好者,淩菲秉著有錢不賺白不賺的心態,用木柵欄將整片鬱金香花海都圍了起來,然後派了兩個人去守著門口出售門票。
票價也不貴,20塊一張。一天下來,也就幾萬塊的收入。然而那種成就感,確實無與倫比的——這可是她想出來的掙錢的路子啊!這才算是她真真正正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賺到的第一桶金啊!
陳依依立馬就得瑟了起來。都等不到來年開春了,立馬就將收到的門票錢全都拿去買了梅樹和映山紅,打算讓整個蓮花村周圍的山林全都變成花海。讓這裏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花開放。
結果,她興致勃勃買回來的第一批梅樹,種下去之後沒多久,她就發現樹沒能成活。
她原以為是買的樹有問題,結果一連買了幾批,都是同樣的結果,一棵成活的都沒有。
淩菲看不下去了:“雖然說梅花是開在冬天吧,耐寒,但是這也不代表你就可以瞎搞啊!大冬天的移栽,不凍死才怪呢!”
行吧,陳依依決定就忍耐到明年開春之後,再去種樹。
她就這樣數著日子一天天地過。
隻是沒等她將冬天數盡,那邊的鬱金香園就出了狀況。
園子是用木柵欄圍著的,柵欄也就半人多高,裝飾的作用遠大於實際用途。整個鬱金香園也就山腳下的入口有兩個人守著,其他地方並沒有人盯著,甚至連攝像頭都沒有。有些不想出門票錢的,或者是不想排隊的,便偷偷地翻過木柵欄進了園子。
不守規矩地人,到了哪裏都是不守規矩的,你還能指望他們進了花園之後規規矩矩地拍照,不亂踩也不亂采嗎?
有了這些人牽頭,原本有些是守規矩的,也開始變了方向,悄悄跟著他們翻過柵欄。甚至有過分的,直接將木柵欄給拆了,堂而皇之地從柵欄缺口走了進去。
所以,這鬱金香花園對外開放沒幾天,就已經被糟蹋得不成樣子。
原本因為這突然多出來的一片鬱金香花海而喜出望外,決定在這裏取景的劇組帶著東西來這邊布置的時候,懵了一大片,慌忙地將淩菲和陳依依給找了過來。
還沉浸在賺錢的幸福感裏的陳依依,在看到眼前一幕的時候都氣炸了。好好的幾畝地的鬱金香,已經看不到幾塊完好的地方。不少的花朵都被摘走了,好多都是連根拔走的,沒被摘走的也都折了莖幹……
旁邊有人說道:“這恐怕不是遊客順手帶走的那麼簡單。你們這裏的鬱金香開得不錯,花型飽滿,我看有好多都是連著莖幹被剪掉的,或許拿到花店去賣,可以賣個好價錢呢!”
被人這麼一提醒,淩菲和陳依依也覺得有道理。如果真的隻是遊客管不住自己的手,摘幾朵回去玩的話,真的不至於將幾畝地的花海摘得這麼幹淨。
這一定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盜竊。
陳依依咬牙切齒:“我一定要將那個小偷給抓出來。”
佟太太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看熱鬧,聽兒媳婦這麼說,便問:“你打算怎麼抓啊?”
淩菲分析道:“昨天還沒有人反映這事,想來這些花應該是昨天晚上被盜竊走的。昨天沒有下雪,山上的雪地裏應該會留下盜竊之人的腳印……報警吧!讓警方來處理。”
“不要。”陳依依說,“我要親自將他們給抓到。”
淩菲問:“你要怎麼抓?”
“哼哼。”陳依依冷笑了兩聲,回到山莊裏,就將大黃給找了過來。
佟太太扶額:“這裏每天來來去去的人那麼多,大黃怎麼可能分辨得出來哪個氣味是偷花人的?”
陳依依拍拍大黃的腦袋,交代道:“大黃,你聞一下,把在我們之前來的人的氣味給找出來。”
大黃“汪”了一聲,就逡巡在被糟蹋過了的花海裏,將頭埋進雪地裏開始嗅。
佟太太一邊看著,一邊猜測:“你們說,會不會是村裏人幹的?”
“應該不太可能。”淩菲搖頭,“之前張望就是因為不聽勸阻,闖進了我們山莊裏而丟了命,我們村的人應該不至於那麼蠢地重蹈他的覆轍。”
佟太太繼續問:“那如果是觀察了幾天,發現這邊沒有危險了才動手呢?”
淩菲點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先看看大黃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