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峰開著車,一路狂飆,可僅僅是漫無目的的狂飆。

他再給陸厲打電話,陸厲沒有接,給衛舒打電話,卻是關機。

這些天,他一直在想著如何化解他們當年的恩怨,可是他們似乎太著急了,還沒等到他想到辦法,他們已經開始走上極端了。

剛剛陸厲跟他說的那番話,太像遺言,以致於他現在握著方向盤的手都還在發抖。

叮鈴鈴……

電話鈴響起,來電顯示是唐幼珊的名字。

陸景峰接起電話,傳來唐幼珊焦急的聲音。

“景峰,你找到你爸了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卻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幼珊,我想他一定是想不開,現在很擔心他。”

“你不要著急,告訴我你的位置,我過來找你,我們一起找他好嗎?”

陸景峰愣了一下,隨即應道,“好。”

掛了電話,他給唐幼珊發了一個定位,然後放緩車速,開始在附近搜尋。

唐幼珊很快找了過來,她將車子停在路邊,然後給助理打了一個電話。

“在東大街南段第二個路口,你將我的車子開回去。”

掛了電話,她便彎腰鑽進了陸景峰的車子。

“景峰,很奇怪,不僅連你爸聯係不上,我打小姑的電話也關機了。”她看著陸景峰道。

陸景峰沉默了片刻,他的父母還有唐水的媽媽,都聯係不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你聯係上唐水了嗎?”

被他這麼一說,唐幼珊立馬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後腦勺,“我怎麼忘了聯係表哥了呢?”

說著,她立馬掏出手機,給唐水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喂?幼珊。”

“表哥,太好了,還好你接了電話。”唐幼珊輕輕鬆了口氣,繼續說道,“小姑的電話打不通了,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我沒有和我媽在一起,現在我在外麵呢,你找她是有什麼事情嗎?”

唐幼珊看了一眼陸景峰,隻見他朝自己點了下頭,隨即她才道,“是這樣的,景峰的爸爸突然聯係不上了,我想問問小姑知不知道他在哪裏?”

“這你根本就不用她,他永遠都不會和我媽有任何交集。”

聽得出來,唐水的語氣有些冷。

唐幼珊知道他很恨陸厲,隻好小聲道,“那好吧,景峰現在聯係不上他爸爸,很著急,我就不跟你說了,我們要去找人了。”

說完,她正準備掛電話,電話那頭又傳來唐水的聲音。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聯係不上他的?”

唐幼珊愣了一下,立刻說道,“就在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前。”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十分鍾之前,我在三環外江邊的鷺江咖啡廳見過他。”

話音一落,話筒裏便傳來嘟嘟的響聲。

唐幼珊放下手機,對陸景峰道,“鷺江咖啡館,表哥在十分鍾之前見過你爸,在三環外。”

三環以外的咖啡館,陸景峰幾乎沒有去過。

聽了唐幼珊的話,他立馬用手機導航,往三環外開了去。

一路上,唐幼珊的心裏一直都在打鼓。

江邊,怎麼會在江邊呢?

每年的新聞,都有十幾起跳江自盡的事情。

他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呀。

雖然因為小姑的遭遇,她很討厭陸厲,但是他畢竟也是陸景峰的爸爸。

如果陸厲死了,景峰一定會很難過,她真的不想看到他難過。

……

陸氏,是在今天上午宣告破產的。

回到下午一點,當法院的人過來收房子的時候,衛舒還躺在沙發上,整個人精神有些恍惚。

律師告訴她,陸厲將所有的房子、車子抵押,還有幾處不動產也改到了一位叫唐菀女士的名下。

這一刻,衛舒感覺自己頭頂的天,真的快塌了。

陸厲,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當年,如果不是她的娘家幫忙,陸厲怎麼會有今天的陸氏?

雖然後來她的娘家破產了,但在他白手起家的時候,還是起了關鍵性的作用。

他怎麼可以,在陸氏破產之後,什麼都沒有留給她,反而給了那個賤人!

她被法院的人趕出家門以後,氣得給陸厲打電話。

可是早在幾天前,陸厲就將她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根本就打不通。

站在空落落的院子裏,衛舒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猙獰和扭曲起來。

好啊,陸厲,你竟然這麼無情,我一定,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剛開始,唐菀在房間裏午休。

她沒有看新聞,根本就不知道陸氏已經宣布破產了。

所以她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時,整個人還有些懵。

“喂,你好,請問你是?”

“你是唐菀吧。”

“對的,請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