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娘娘,自從草民給皇上看病這麼久以來,草民發現皇上的病並不是什麼頭疼病,也不是什麼頑疾,而是中毒。”楚勝開門見山地說道,認真地看著周蘭月,看著她的表情。

“什麼中毒?”周蘭月故作驚訝地說道。其實一點也不驚訝,她知道楚勝已經看出來了。頓了一會,笑著說道:“楚勝,這個話可不能隨便亂說,這裏是什麼地方,皇宮大內,你說的人可是皇上,當朝天子,有誰敢對他下毒,這可是大不敬;再說了,皇上平時的樣子你也看見了,出門的時候有人保護,吃飯喝水的時候也有人看著,想要下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楚勝,你說這樣的話,如果沒有根據,皇上知道了,可是要株連九族了。你還是好好想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口舌之快,害了你自己的性命。”周蘭月提醒道。

“蘭妃娘娘有所不知,家父曾經告訴過我,做人要誠實。不管是何時何地、什麼樣的情況,都不能說假話。這件事如果沒有真憑實據,我也不可能說出來。”楚勝義正言辭地說道。

“哦,你有什麼真憑實據,拿出來看看,也可以讓本宮一飽眼福。”周蘭月問道。看著他,心裏在安慰自己,平日裏做得滴水不漏,他不可能發現什麼。

周蘭月猜錯了,楚勝現在也變得聰明了,他似乎就等著周蘭月說出這句話,隻見他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裏拿出來一根線,說道:“這是草民在皇上身上的香包上麵發現的,掉了下來,讓我撿到了。我聞了聞,上麵有一股味道特別明顯,據我所知,是一種毒藥的味道,名叫無葉草。這種毒藥雖然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可如果把它曬幹了,就是無色無味。這種毒藥非常特別,如果一口氣吃了許多,人就可以馬上死亡,而且有可能查不出原因;如果一點一點的吃,短時間不會有什麼反應,時間長了,比如十年二十年,就有可能頭疼不已,而且查不出原因,如果繼續吃下去,最後突然死亡,那就真的不知道原因了。皇上曾經說過,這個香包是蘭妃娘娘親自繡的,所以就貼身所藏,而且是愛不釋手。蘭妃娘娘,我說到這裏,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了吧。”

“你是不是想說是本宮要對皇上不利、加害了皇上?”周蘭月質問道。百密一疏,自己還是留下了破綻。不過周蘭月並沒有打算承認,冷笑一聲,說道:“楚勝,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和皇上這麼多年,相親相愛,我馬上就要成為皇後了。我關心皇上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加害皇上?對於你說的證據,我根本就沒當回事,皇上一天到晚不可能在一個地方,後宮佳麗三千,皇上每天都要去不一樣的地方。哪個女人沒有這樣的針針線線?就憑這一條線,就說我是殺人凶手,太荒謬了吧?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皇上,後果如何,我相信不用我說了吧。”

楚勝苦笑道:“我就知道蘭妃娘娘不會承認,對皇上不利,這種事情可是殺頭之罪,任何人都擔戴不起,蘭妃娘娘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這種事情肯定是不願意讓人發現的。說實話,剛開始我也不相信蘭妃娘娘會怎麼做,要不是聞到你身上也有這樣的味道,我也不能肯定。我就知道如果我說出這件事,蘭妃娘娘肯定會不滿,肯定是不承認,尤其是還有可能殺人滅口。”楚勝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茶杯,還是溫熱。抬起頭看著周蘭月,不卑不亢地說道:“可我已經發現了這件事,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說出來,這是一個起碼的做人準則,不過蘭妃娘娘如果不承認,甚至於反咬一口,我也沒辦法。既然說出來了,我就把生命置之度外了,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周蘭月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地起了敬佩之意,這個人年紀輕輕,卻可以說出這樣的話,確實是難能可貴,不屈不撓,周蘭月雖然心裏麵佩服,不願意殺了他,可想到以後自己的處境,如果不殺了他,死的人就有可能是自己,如果莊承天知道,自己害死了前皇後,害死了他的兒子,還讓他變成現在這樣,絕對不會顧念什麼夫妻情誼,手下留情,想到這些,周蘭月心驚膽戰,輕咳一聲,斥責道:“楚勝,你胡說八道什麼,你知道我是蘭妃娘娘,皇上最寵愛的女人,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如此詆毀我?你這樣說,不知道有沒有憑證,如果沒有,我馬上告訴皇上,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怎麼沒有憑證,這杯茶水就是憑證。”楚勝說著,端起茶杯,義正言辭的看著周蘭月,慢慢地說道:“這杯茶水裏麵含有一種叫西花毒的毒藥,毒性非常強,但有一個特點,無色無味,不會讓人察覺,而且反應非常慢,需要一天一夜才會有效果。等到毒性發作,我一命嗚呼的時候,已經到明天早上了,當然不會有人想到蘭妃娘娘。蘭妃娘娘殺人滅口,無憑無據,真是妙極,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