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救我的人。”楚勝回答道:“他年紀不大,比我大不了幾歲。據他所說,他父親是當年護送爹爹的人,回來以後就被韓初明殺了。他也是為了報仇。”
“是這樣啊。”周蘭月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可她畢竟經曆了後宮鬥爭,對有些事情看得清楚,所以也就不會輕易相信。急忙說道:“我覺得這個人目的不單純,他是怎麼知道你父親在那裏,為什麼可以把你救下來,為什麼要把你帶地京城。我懷疑這是一個圈套,你有沒有好好想過。”
“母親說的話有道理,冷靜下來,我也想了一下,這件事情非常可疑,我也知道我可能是被人利用了。但我希望見到母親,希望救出師姐,所以我就來了,反正我就是一個人,什麼也不怕了。”楚勝堅定地說道:“關於韓柔麗,我總覺得她已經知道了什麼,可是還不敢肯定。有一次她試探了我,我沒有承認。反正我馬上就要死了,她就算知道了什麼,也和我沒有關係。母親,你可以安心了。”
“不,我不能讓你死,我不能。你是我的兒子,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在我麵前。你也是的,為什麼不早點把這件事說出來,這樣的話,我就不會犯那個錯誤了。”周蘭月說著,把楚勝抱得緊緊的,哭泣道。
楚勝卻是非常平靜:“絕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是你的兒子,要不然你就會死,父親已經死了,我不希望你也……如果可以替代,就讓我替你去死吧。你放心,我會走的安安靜靜,絕不會讓別人發現,也不會讓人知道這件事和你有關係。母親,你隻要可以答應我,把師姐救出來,我就死也瞑目了。”
“不行,我不能讓你死,不能,我也不能失去你了。”周蘭月搖著頭,否定道。突然想到什麼,急忙說道:“我聽你父親說過,這個毒藥還是有解藥的,需要自己配製。你是個醫生,應該知道這些的。你既然可以治好皇上的病,這件事就沒有問題。”
“對,你說得對,這個毒有解藥,我也可以配製,但我不想這樣做。我們現在已經相認了,見了麵,不可能像原來那樣恭恭敬敬,好像是陌生人一樣。這樣的話很容易讓別人看出破綻,如果讓別人知道我們是……那你……”
“我不在乎。”周蘭月打斷他的話,拒絕道。深吸一口氣,接著說,“我早就想死了,二十年前就想死,沒有成功,現在可以如願以償了。”
“可你答應過我的,你不可以言而無信。”楚勝有些憤怒地說道。
“孩子,你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周蘭月看著楚勝,非常溫柔地問道。看到楚勝搖了搖頭,便說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她的丈夫和孩子,如果這兩個人沒有了,她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二十年前是迫不得已,現在,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孩子,我承認那些事情我答應過你,可現在,我突然想明白了,我不想活著,你們都死了,我一個人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對不起,我要食言了。如果我們下輩子還有可能成為母子,我再好好對到你。”說著,走到桌子旁邊,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正準備喝下去,突然被人搶走了。
“好,母親,我答應你,我活下來。”楚勝不忍心看到母親這樣,隻能點頭答應。
周蘭月愣了一下,看著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急切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答應好好地活下去?”
楚勝用力地點點頭:“對,我答應,我要陪著母親,把師姐救出來。然後我們三個人一起離開,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三個人,永永遠遠地不分開,好不好,母親,你願不願意這樣?”說到激動的地方,楚勝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母親的手,認真地看著她,希望母親可以答應。
“願意,願意,如果是那個樣子,我也是求之不得。”周蘭月看到楚勝激動的樣子,不忍心拒絕,隻能答應了。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有一天莊承天知道了楚勝的身份,肯定是要殺人滅口的,這些事情想也不要想,那麼自己呢,恐怕也是必死無疑。自己死了無所謂,可是楚勝,不能就這麼死了,自己一定要想辦法讓他離開這裏,哪怕是自己死了,也要讓他平平安安,周蘭月下定決心。冷靜了一會,繼續說道:“莊承天馬上就要過來了,我們不能讓他看出什麼,等一會還要像原來那樣,不能露出破綻。至於韓柔麗那裏,你不用管,交給我,我來對付她。”
“可是韓柔麗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我怕母親你……”楚勝非常擔心地說道。
“沒關係,我自有分寸。”周蘭月點了點頭,讓他安心,然後接著說道:“她根本就不是盧子鳳,混入皇宮,圖謀不軌,這件事如果讓皇上知道了,不僅是韓柔麗,就是韓初明,恐怕也是難逃一劫,欺君之罪,其罪當誅。”周蘭月說到這裏,握緊了拳頭。
“母親是想把這件事直接告訴皇上?”楚勝試探地問道。
“有何不可?”周蘭月反問道:“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可以說是皇上最信任的女人,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皇上,皇上肯定會非常相信,而且會當機立斷。”
“母親,這件事不能急切,需要三思而行。”楚勝勸道:“我雖然沒有在韓柔麗麵前承認自己的身份,可我覺得她已經肯定了,可她還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就是血口噴人。”周蘭月接著他的話說道,情緒非常激動。閉上眼睛,平靜了一會,又說道:“關於這一點你根本不需要害怕,隻要我們兩個人不承認,韓柔麗和韓初明就沒辦法。到時候,他們誣陷我們,皇上怪罪下來,倒黴的是他們。”
“母親,如果事情如此簡單,我就不用說這麼多了。關鍵是那個劉少風,他現在是韓柔麗的人,而且對我的情況,了如指掌。要不是他告訴我,你是我的母親,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人我根本不知道有什麼目的,為什麼會和韓柔麗在一起。原來他也說過,可我沒有辦法相信。如果他真的已經是韓柔麗的人,把這件事告訴韓柔麗,有了這樣一個證人,皇上不可能不相信吧。”